林科长不急不缓,但也的确有点累了,在旁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上去。
在苏家门前看热闹的几个村民对两人产生了兴趣,眼睛像长在了他们身上,不停地打量,时不时互相之间讨论几句,点点头摇摇头,说到有趣之处笑得不加掩饰,活像看猴。
干部挺生气,但觉得可以理解,村里人单纯不懂得掩饰倒也没什么,但过了好一阵子发现他们的兴趣还没衰减,就有点恼火了。
林科长感觉到了身边的低气压,示意他不要在意,但干部还是按不住,有点想发火,眼睛也不回避了,直直瞪了过去。
看热闹的这几个人里,为首的是村里有名的混混李大头,李大头仗着自己是李国柱是堂兄弟,是李守成的侄子,在村里大摇大摆。
和李国柱不同,他可不是什么耿直端正的好青年,总是钻空子找机会占点便宜什么的,偷奸耍滑不说,还挺把自己当回事,借着自己能言善辩的本事,总能让别人拿他没有办法。
李大头打林科长两人来到苏家门口的时候,心思就活了,本来要走也不走了,留下来观察他们俩,看看是不是有机会为自己谋点好处。
结果这几个猪队友一个劲看人家,都把人家看恼了,李大头脑筋一转,摸摸自己的大光头,来了主意。
“你们几个看什么?!多不礼貌知道吗?”
李大头假装发火,侧着脸朝几个哥们眨眼,“盯着人家看干嘛,这是不尊重别人知道吗?都滚滚滚,该干嘛干嘛去!”
李大头抡胳膊撅蹄子把几个人赶走了,几个人回头对他抛来各种眼神,谁都明白李大头想干嘛。
其他人都走了,李大头摸着大光头塌着肩颠着步子走到林科长两人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二位!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体面人,难免就多看了几眼,对不住对不住啊!”
干部依旧冷着脸,不想回应他,林科长则冲他笑了笑,“没事。”
“对了,您二位是来找呈雪露呀?”
李大头顺势搭话,“这小姑娘可以呀,一下子这么厉害了,你们城里人都来找她看病?”
“哦,我们不是来找她看病的,我们是……”
“小伙子,我们很累,想在这一边休息一边等呈雪露,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行吗?”
干部开口打算了林科长想要解释的话。
“哎呀,行行行,你们休息,我不过就是想劝你们别太相信所谓传说,人心复杂,知道吧?”
李大头欲言又止,一副我好心想劝但怕得罪人的模样。
“小伙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干部不耐烦,但好奇心又驱使着他想听到更多。
“哎,我也没什么想说不想说的,就是好心提醒你们留个心眼,我知道现在有些人名声挺大,但是吧,这多少也有点蹊跷吧?”
李大头边说边观察两人的表情,林科长望着其他地方,似乎不想跟他对话,但干部好像有点兴致。
“以前就是个不受宠的小丫头,小学都没念完,嫁了一个狗崽子,一下就什么都会了,能治病能开药的,你觉得有可能吗?”
李大头一再压低声音,嘴巴一个劲往干部旁边凑,“所以您自己想想该是怎么回事呢?”
说完,李大头背着手站到一旁。
这时,苏家的门开了,呈雪露出来张望一圈,看到林科长和干部,礼貌地打了招呼,“您好,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科长见到呈雪露,激动地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你就是呈雪露?太谢谢你了,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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