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从屋里把箱子搜了出来,那亭长转头问道:“是这个么?”
孟小溪按捺住激动:“是!就是这个箱子!”
亭长点点头:“行!虽说你们是告发之人,但还是要等到县衙之后才能开箱验证,带走吧!”
孟逢春自信满满:“没问题的小溪!就是走个必要的过场,或许里面还有我带回来的玩意儿呢!你爹那时让我给捎过东西,我也能一块儿帮忙作证。哪怕东西被换了,你能说出箱内的样子,他们也不会为难于你。”
“嗯!多谢二叔!”
孟小溪倒是不太担心,那箱子里面的样子他相当熟悉。
赵信此时才相信自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他悲嚎一声,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徒劳无功地蹬着两只脚。
“少爷!少爷啊!我自知罪孽深重,贪心不足,可我真的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原来的东西大都还在,我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够还回去,还请你看在已去老爷的份儿上,看在我曾救过老爷一命的份儿上,放过我这一次吧!少爷!让他们放过我吧!”
其实是因为当铺压价,出的钱不够买他看上的宅子,他才把大部分东西留到现在,本想再找门路卖个高价,谁知却一朝梦碎。
孟小溪简直要气笑了,他们父子俩还有村里人被这两个狗东西欺瞒这么些年,不提他爹还好,提他爹他更来气。
他冷笑一声:“姓赵的!你还有脸提我爹!他受你蒙蔽,临终前千交代万嘱咐让我好好待你,可你是怎么待我的?”
“还有,当年你到底是因为救命还是因为逃命才掉到车下的,你当我不知道么?”
都这时候了还想要道德绑架,做梦吧!
赵信停止哭嚎,面色大变:“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咬牙切齿道,“是李三那条蠢狗!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呢!”
“别管是谁!总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孟逢春惊讶道:“我也听人说过他曾救过你爹,原来是假的?我早就看这小子不像好人,挺会装啊这几年!”
“这种人!多说无用,吃了板子才会老实!带好东西!走了走了!”
一个小吏催促道。
赵信心如死灰,任他们把屋里的钱财搜刮干净,将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他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一伙人换乘马车去了衙门,县令老爷坐堂,孟小溪上前指认,衙役们开箱一一验证,除了少一套头面,四个珠子,别的东西都能对得上。
赵信的盗窃罪名确认无疑,当堂挨了二十板子,收监待流放。
他那些钱财,本打算攒着买宅子的,平日也没舍得多浪费,如今按照当票上的数目赔给了孟小溪,剩下的全部充了公。
处心积虑这么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亭长和几员小吏大小也算个官差,帮民众擒获盗贼,最后也都受了奖赏,风风光光地打道回镇。
回到家时天已擦黑,幸亏家里多了两个长工,鸡鸭狗牛都有人好好照看着。
昨夜睡得少,黑漆漆就起了床,这一整天下来,又忙又乱,两人带回满身疲惫,精神上却还可以。
东西终于找回来了,恶人遭了报应,那一套头面却因过了期限而成了死当,已经被当铺自行处理过了,没法再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