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骂之人却勾起了嘴角。这种笑容,残忍、凌厉、邪肆,强大的气压让人感到心惊胆战,那个保镖跟了他很长时间,也没有见过他这样笑。
敖鹰朝保镖微微一点头,后者立即会意,犹豫了一下还是一甩手。鞭子啪地一声打在敖炎身上。
“疼,你真打!”
接着鞭子狂风般刮在少年身上,敖烈大惊,想挡在少年前面。后者却一把推开他,“滚开,好汉做事好汉当。这点鞭子小case了。”
他转头瞪住敖鹰,金色的眸子如此地锐利,如刀子一般。如果眼神能杀人,敖鹰已经被千刀了。
“你给老子记住,老子今天受的罪,必定百倍偿还。”
“我很期待。”
敖鹰环着双手,勾起了嘴角,灰色眸子中含着意义不明的情绪。
访客
不理会被抽打的两兄弟,敖鹰径自走进大厅。过了一会儿,鞭子也停下来了。可是外面下起了大雨,但是两人必须罚跪到天亮,被淋个通透。
雨越下越大,天黑漆漆的,风夹着雨发出呼啸之声。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进院子,车内的人根本不想下车。
怎么是这种鬼天气,敖鹰那混蛋又发什么疯?心里想着,车门却还是被打开了。子岚一身翠色唐装,撑着朝车中之人行礼。
“欢迎大人,家主在大厅等候多时了。”
即使是暴雨倾盘,子岚一身衣物去未沾一滴雨水,浑身缭绕着淡淡的翠色之气,优雅若仙。
“呵呵,子岚,你还是这么漂亮。”
那人从车内踏出,在保镖和子岚的拥簇下走进大宅。在经过前院走廊的时候,看到跪在院子里的身影,皱了一下眉。
“这两个孩子是……”
“是敖烈和敖炎少爷。大人这边请。”
子岚虽然态度自若,但不难看出在看向院子中的身影时,眼镜后面闪过一丝担忧。
来者并没有放过微小的变化,感到有点好奇。虽然子岚外表温文儒雅,但其实是个冷酷的狠角色。很少有事能够触动他的心弦。
在子岚的引领,那人进入前厅。铜制金猊香炉中白烟缭绕,古董珐琅落地钟无声地摆动着。大厅里并没有打开天花上的西欧铁艺吊灯。在漆黑的太师椅旁边,古式的春意燕飞陶瓷座地灯发出柔和的光,照着男子如刀削般深邃的五官,有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这里优雅而宁静的气氛,让来客觉得外在的狂风骤雨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当家,司大人来了。”
子岚禀告完,得到敖鹰示意,便退了出去。
“你很有雅兴嘛,弄出那么大风大雨的,居然还能优哉游哉地品茶。”
司羿一屁股坐到敖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小几上已经倒好的茶,放到嘴边浅尝一口。
“果然是好茶。”
敖鹰倒是没有理会他,看向花格窗棂的一片漆黑,深灰色的眸子在暗处变得更加深幽。
司羿勾起了嘴角,眸中精光闪过,似乎发现某样好玩的东西。“刚才经过前院,那两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烈儿和炎儿。”
敖烈他是知道的,不过那个炎儿是……司羿眼珠一转,露出狡诈的笑意,“是刚找到的雌龙呀。我听说入族仪式那天闹得可轰烈了。”
见对方不回答,算是默认了。司羿好奇道:“亏你能狠心这样对待雌龙和幼子。”
“他们都欠调教。”
一句话让司羿无语,看向那满脸严肃的男人,后者脸上仍然是那凌厉的表情。谁也不会想到那句话出自他之口。
司羿翻了一记白眼,“你还是那么……嗯,现代流行的形容词是‘腹黑’。”
“可是,你用训练雄龙的方法来教导雌龙真的没问题吗?”
在龙族里,雌性是很稀少的。外貌不论男女,只要是雌性都不会太严格地教导,更不会受体罚。当然了,较为尊贵的血统,例如五趾的雌性还会受到所有族人的尊重,被捧上天也不为过。
敖鹰嘴角微翘,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样才有趣。”
“恶趣味。真替红莲家的人感到可怜。”
司羿耸耸肩膀,将茶杯放下。旁边的龙族家主也将杯子搁下,“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很忙。”
哪里忙了?司羿再次翻了记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很忙的。你也知道最近青菱家的当家换人了。”
司羿瞥了敖鹰一眼,见后者似乎完全不感兴趣,就更加来劲。“你知道吗?我已经确认过了,是‘那家伙’。”
敖鹰突然瞪住司羿,深灰色的竖瞳收缩了一下。见他终于有点反应了,司羿舔舔嘴唇继续说,“他很多年不曾出现在凡世了。不过,以我对他了解,那家伙不喜欢凡人,所以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凡世。你说会不会是因为……”
司羿觉得浑身如有千针刺体,不禁冷汗直冒。毕竟对方释放出的龙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即使是他也不能。不敢抬头接触对方的竖瞳,他只好闭口不谈。
敖鹰和那人之间的怨恨还是如此的深,犹如那看不见底的幽潭。即使时间也无法令其消失。
一时间大厅里沉寂无声,只有窗外的雨打在屋檐上发出的沙沙声,气氛更加沉重,令人窒息。突然感到脚下似乎被什么咬了,司羿低下头,看到地面出现一张白色的囧脸。
“咦?这是啥东东?”
一脚将那脸上踩扁,后者发出诡异的惨叫。
然后墙壁上出现无数这样的脸,虽然是个囧字,但却有各种诡异的扭曲,仿佛在努力表达各种表情。同时发出嘻笑怒骂之声,还有鬼叫、怨恨、抽泣等等,在寂静的夜里确实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