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在做心理安慰,但钟美莲内心处也是觉得自己这行为不妥,因此在莫丹红结婚后,若不是家里特定的聚会,她一般是不见莫丹红的。总觉的不自在,当妈的胳膊往外拐,怎么也说不过去。
钟美莲清了清嗓子,放下杯子道:“我听说,你昨晚打上门去了?”
莫丹红原本低着的头在听到这话后猛的抬了起来,眼里有着明显的一丝受伤、
钟美莲偏了偏头避过了莫丹红的眼睛:“丹红,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你不爱听,虽然莹琳在你和霖浩成婚后,还一直呆在霖浩身边是她不对,但是你这样打上门去,还把事情闹到了派出所,你可有想过对我们赵莫两家的影响。再说,莹琳和霖浩的事情,是你一开始就知道的,现在闹又有什么意思……”
“妈……”
莫丹红在钟美莲的声音中,狠狠的咬着唇,努力的忍着要掉下的泪:“你不觉得你这话对我太过分了吗?”
泪终于支持不住的落了下来,莫丹红赶紧伸手的擦去。
钟美莲却像被她的泪刺到了般,整个人绷紧声音有些拔尖道:“你好好的哭什么,我又没说你什么。”
莫丹红也觉得自己这泪落得窝囊,只是越擦它却掉的越多,最后不得不起身:“对不起,我想今天我没办法再和妈谈下去。”
“哎……哎……你等下,莹琳还呆在拘留所里,那警察说只有你去销案才能提前出来,不然还得关上三十多小时。”
莫丹红转身的动作顿了顿,悲伤到极致反而笑了,转过身挂着眼泪盯着钟美莲轻轻道:“妈,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上门去找她。是吴爸爸出车祸了生命垂危,她却宁可在床
上陪赵霖浩,也不愿意去一下取款机转账一下支付她父亲的住院费。妈,就算你再怎么偏心她,但是像她这样不顾父母死活的人,就是拘留一两天又有什么过分的呢。”
钟美莲或许是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表情怔怔的呆在原地,看着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莹琳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只说莫丹红上门打了她还用关系把她弄在局里,她一听就生气了,觉得自己女儿太不厚道,用这样的手段去逼莹琳,可是……现在……
说完这话,莫丹红的情绪也平稳了很多:“我知道,你们都在怪我当初拆散了赵霖浩和吴莹琳,可是妈,你公平的想一想。那个时候就算没有我,你觉得赵家会愿意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吴莹琳为儿媳妇吗?就算赵爸爸最后同意,你觉得赵夫人会同意吗?赵霖天手里握着百分之二十几的兴益股份,她做梦都想自己儿子越过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吴莹琳能入得她的眼吗?到时怕是威逼利诱下,赵霖浩还是会另选别家千金结婚。那个时候,你觉得别人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一直容忍吴莹琳呆在赵霖浩身边吗?妈……你要知道,我一直没动吴莹琳,不是因为我真的害怕赵霖浩对我彻底厌弃,而是我怕你会因此更怪上我……”
钟美莲听得心里满是愧疚,她知道莫丹红说的是事实。当初她和仙福去赵家提亲的时候,赵家是很满意的,但因赵霖浩的强烈反对,赵老爷和赵夫人还狠狠的骂了赵霖浩,说这婚肯定是要订的。不过过了大半月那赵太太忽然透出口风说这婚恐怕是订不了,说赵霖浩下了决心要和吴莹琳结婚,做父母也没办法之类的,就在莫家打算放弃的时候,又流露出也不是完全没希望的意思,最后在莫家多方探口风的下,仙福才知道,赵太太是想趁机多要点好处给自己的儿子铺路。
虽然气愤赵太太的做法,但是捱不过莫丹红的决心,最后给出了百分之五的股份才算把事情给定下。
莫丹红这次真的走了,没有一丝犹豫,她怕她再呆下去真的会吼出来,把这些年的委屈全说出来,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做,缺失的十八年谁都没办法去补回来,现在这样的局面谁都怪不了。
“妈,我要离婚了。”
拉开门的那一霎间,莫丹红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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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莫宅,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有些心力交瘁,只是想到前世那样混乱的生活,几个月的离婚战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了。
静默了一会后,莫丹
红发动汽车朝吴莹琳的小区走去,大概二十几分钟后,莫丹红带着笑意从保卫室出来。
莫丹红驱车去了律师事务所,在红绿灯的时候,正好对面大厦的led视频上播放着,兴益珠宝点的广告。
兴益企业的前身只是台市一家不起眼的小打金店,在八十年代末的时候黄金的加工、流通没有放开经营,敢为人先的赵老爷根凭借着敏感的“嗅觉”
,他吃起了第一只“螃蟹”
。经过七八年的奋斗,在一些首饰加工店艰难度日的时候,赵老爷却扩大了门面,除了原有的首饰加工业务外,还经营起了成品的镶嵌类珠宝业务,后世珠宝店的销售模式初具规模。
在95年开了第一家‘兴益珠宝’连锁店后,两年时间就成了省内的明星企业。98年的时候赵老爷子凭借着长期和香港的业务往来,成功的控股了一家香港来福国际集团有限公司,并在所有兴益门店里增加了名表业务,至此兴益企业走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兴益虽然发展的不错,但是在珠宝领域来,它只是一个销售商,和那些拥有百年历史具备原料采购、生产设计、零售服务的综合性经营企业是不能比的。也是因为这个,兴益企业前两年开始涉足高利润也是高风险的玉器生产企业这部分,凭着在珠宝行业里已有的名气,生产销售这块做的也是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