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到现在零花钱一直不多,也好在在学校可以穿校服。后来萌生了爱美之心,想买什么的时候就骗陈广白的钱,陈广白向来对她大方,但这么放肆地购买奢侈品还是第一次,陈葭觉得她肾上腺素都要窜出脑门了。
陈广白再见到陈葭的时候她已经焕然一新,头发被吹成披肩的俏皮卷,裙子是Dior的珠色无袖裙,鞋子是miumiu的玛丽珍单鞋,两个手腕上各自戴着Tiffany和VanCleef&Arpels的经典款手链,右手几个购物袋,左手一只Chanel的菱格包。
陈广白一时无言。
陈葭兴冲冲地在他跟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陈广白半天憋出两个字:“好看。”
像个嚣张纨绔的千金大小姐,还好她脸蛋和身材撑得住,不至于被密集的logo衬成暴发户。
陈葭傲然昂头,拒绝陈广白要给她披外套:“不穿,商场里又不冷!而且你的外套跟我的一身完全不搭!”
陈广白依旧把外套披上她的肩,语气淡淡的:“不穿可以,你这一身也别穿了。”
“你威胁我!”
陈葭气倒,不由护住两手的包袋。
“嗯。”
上车后陈葭兴奋地观赏爱抚她的战利品,这些父母从不允许的挥霍竟然这么轻易地在陈广白这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缺失的心角被一点点填满,她真挚地望着陈广白感慨:“有哥哥真好。”
陈广白想:什么时候在床上有这个觉悟,他会更开心。
他摸摸她的脑袋宠爱地抛出棘手的问题:“你要怎么带回去?”
一下子难倒陈葭,陈葭犹豫了会儿痛下决心:“放你公寓吧,我下次来的时候再穿。”
陈广白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下次什么时候来?”
陈葭想了下之后的节日:“可能要元旦了吧。”
“好。”
陈广白应。
红绿灯不断变幻,路况一般。
陈葭小心把战利品放回去,问陈广白:“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可怜的小孩,才糜掷一次就忍不住反省自己。陈广白瞥她一眼,语带笑意:“是不太好,卡居然没刷爆。”
“嘿嘿。”
陈葭咧嘴笑。
显而易见,这些衣饰带给陈葭的快乐超过了价格本身,那就不算溢价,就像房子车子虽贵但称不上奢侈品。且他也不是买不起,陈葭也不是配不上,她喜欢就买,养成骄纵虚荣的性子更好——一般男人会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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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进房间,陈葭就迫不及待地洗澡——为了用上昂贵的护肤品。女孩子在一点点的涂抹中变成小女人,最后敷上面膜,陈葭绷着脸躺上床。
鬼样子,陈广白扫见后的第一反应。
陈葭把靠枕垫在腰后,打开手机看到家教发来的消息:今天练琴了吗?乐理常识背得怎么样?声乐呢?练了吗?
陈葭美美地回:没有。
又小心机地宣告自己正在变美丽:在敷面膜。
家教不知道是愤怒还是讲笑话:起来把面膜撕了,坐下给我弹个十遍。
陈葭欢笑,感受到面膜与脸颊的空隙立马收敛:身边没有琴诶。
家教无奈:那练声,别偷懒,录视频给我。
好吧,陈葭不情愿地洗净脸开了视频,把手机翻转覆在床单上,以防镜头录到她半赤裸的身体和会暴露心声的脸。
陈葭起调的时候陈广白在浴室吓了一跳,以为她发什么神经,刚想问,倏尔听到美妙灵动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歌词像有了生命。
他不由把淋浴头调小了些。
陈广白洗完澡出去时陈葭已经不再唱,立在窗户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T恤被她当睡衣穿,两条细腿伶伶地并在一起。
“怎么不唱了?”
陈广白问着,去捞她的腰。侧目的刹那触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陈广白蹙眉,丢下手中的毛巾捧上她的脸,俯身去吻她的泪水。
陈葭轻轻地问:“哥哥,小时候妈妈有给你讲过睡前故事吗?”
陈广白没有否认:“有。”
他迅速回忆了下她唱的那首歌的歌词,果然与母爱和童年有关。
陈葭小脸皱起来,不说话。
陈广白凝视她:“我再讲给你听?”
陈葭用手背抹了把眼睛,重重地点头。
陈广白的睡前活动被迫从育人变成育儿,他早忘了年幼时陈母讲的故事,从手机里随意找了篇开始念。语调清淡,没多大情感起伏,但陈葭閤眼极认真地倾听着。
没一会儿陈葭就起了困意,呼吸逐渐轻盈,梦里的陈广白是手持利剑的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