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到底是没那么简单的。
阿池后来给她看过很多前些年的新闻,都是关于宋俨的,她从不关心这些,所以也就从来不知道,原来五年前的那时候,宋俨的祖父刚刚去世,他接手了宋氏;宋氏在他的手上一点一点发展了起来,兴盛更胜从前;当然也不知道……那时候很长一阵子,除了财经版,宋俨更是八卦版的头条,后来才渐渐地沉寂了下来。
想起那天他说五年前就爱上了自己的话,容清微有些愣神,然后苦笑着摇了头。
女人们总是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可以让一个男人为了自己,放弃整片森林。容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是她很清楚——她一点也不想尝试。
“喂!和你说话呢!”
久久得不到回音,岳文菁终于忍不住转身,就见到容清有些神色恍惚地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
容清回过神来,对着对面的人弯了嘴角,然后就听到她有些不满地“哼”
了一声,丢下一句“好像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他似的”
转身就走。只留下容清一个人怔怔地出了神,原来……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
宋俨走之前说,明天到了时候会来接自己,容清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留下去,收拾完了东西就自己一个人回了家。下楼的时候,虽然不在意,但是那些带着复杂神色的目光还是让容清忍不住想要叹气。
好在不是下班的高峰时间,不仅不堵车,公交车上的空座也多得很,上班才半个多月,东西也不多,容清很轻松地就回到了家里,长舒一口气,给师兄打了个电话,约好了后天去医院报到,然后脱了衣服卸了妆,倒头就睡。
……
容池是回来拿作业的,明天要交的一份实验报告落在了家里,正好下午有空,就想着回来一趟。
现在还没到容清下班的时间,他本以为家里是没有人的,只是一进门就看到了客厅里那个装着办公用品的小箱子,还有沙发上那个容清的包,怔了怔,连背着的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想也没想就跑进了容清的房里。
看到容清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觉,容池原本已经被提起来的心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原地,松了口气,把包放在地上,俯了身子去替她将被角一点一点掖好,余光扫过她的脸,忽然手下一顿,神情立时沉了下来。
“阿池?你怎么回来了?”
“姐。”
容池在床边坐下,扶着刚醒的容清坐了起来,靠在自己身上,“我回来拿东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我辞职了。”
容清的声音还带了些睡意,咬字却很清晰,短短四个字,让容池的脸色更沉。
“姐,是不是宋俨……”
“没有。”
容清摇头,“我只是觉得工作好累,又不适合我,所以就辞职了。”
“姐!”
容池皱眉,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覆上了她的嘴角,“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你自己咬的么?”
“我……”
“宋俨那个混蛋欺负你了?我去替你收拾他!”
“阿池!”
抬手抱住容池的腰将他想要站起来的身子拉了回来,容清把自己整个人埋进了他的怀里,声音里居然有了些颤抖,“阿池,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容池整个人身子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怀里的人,却只能看到她披散着的一头长发,看不到任何表情。
“不过没关系,我不会犯傻的。”
“嗯,”
容池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容清,忽然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伸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许久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低声道:“姐,我陪着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宋俨:作者你妹!我是清白的!二十好几了还是个【哔——】你以为我守身如玉很容易么?!
作者:哦……等你被折腾够了,会让你解释的。
宋俨:!!!
☆、宴会
宴会
容池到底还是不放心,索性留了下来,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学校。
容清后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仍旧带着淡淡的笑意,安安静静地看书、抄方,书房的台灯一直亮到了深夜。
虽然容清从来不说,可是容池很清楚,她其实是不喜欢书房的,或者不能说是不喜欢,而是该说……有一种近乎抵触的情绪吧。那时候他还是一个“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的惹事精,他家的小姐姐就已经乖巧地坐在父亲的膝头,一点一点地跟着父亲背医书、识草药,就在……这间书房里。
那时候的父亲总是带着温和又骄傲的笑意,捏着小丫头的鼻子听她稚声稚气却一本正经地念着艰涩的医理,然后转头见到玩得满头大汗的自己,总是忍不住斥责几句,可是眼里却从来都是是带着笑的,和姐姐一样温柔的母亲会住了凉茶给大家斟上,无奈地擦着他额头的汗……
后来……后来就出事了。那么温暖的家,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们姐弟两个人,容清好像从此就突然变了喜好,把桌椅都搬去了阳台,但凡光线足够的时候,就绝不会去书房,除非万不得已,也从来不会熬夜。而现在……
容池在书房门外静静地站了很久,终于还是推开了门,容清似乎是有些慌乱地把什么塞进了书里,似乎是一张纸?一晃而过,他只来得及看到纸片的一角,和那上面写着的“我走”
两个字,很明显并不是容清的笔记,微有些疑惑,却没有多问,只是弯了腰柔声道:“姐,不要熬夜了,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