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相公已经起床了,他去书房了。”
“这么早去楼上干嘛?”
“放东西吧,相公昨日是去镇上买地的。”
昨日,柳群峰拿了不少银票走,陈初阳是知道的。
虽然他不知道,柳群峰为何着急忙慌的买地,但柳群峰忙的是正事就好。一提到买地柳母就生气,她脸色不好看了,陈初阳也就不多说了,不多时柳群峰也过来洗脸来了,而且还是一脸的笑。
柳群峰一到,便要同他娘说昨日的好事,赶紧将县老爷决定修路的事儿说了,不料他娘脸上却没什么反应。
“那事儿啊?我知道了啊,昨日初阳同我说了。”
昨日,陈初阳和柳群峰一起去的县里,自然也听说了这事儿。
柳群峰没想到这样的大好事,他娘却没反应,还以为他娘是没想同其中关键,便赶紧丢了手里的洗脸帕子,去到他娘身边,给人细细解释道:“路通了,两地距离缩短不说,还能让马车通行,如此岂不是方便货物运行?我那些地里的产出可不是一般的多,若是靠着马匹行走在蜿蜒的山路之上,那便是耗时耗力耗钱财!可有了马路就不一样了啊!”
“我知道!”
柳母白了儿子一眼,真以为她是傻子啊?这事儿她心里确实是高兴,她生气的是儿子借银子的事。
柳群峰激动的话语,被他娘冷淡淡的‘我知道’三个字给打断,他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毫无热情了。他讪讪闭嘴之后,出门找他二叔去了,他觉得这样的好事还是同二叔说最好,只有二叔最理解最了解他。
柳群峰走了,陈初阳小心看了柳母一眼,见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脸上还有笑,才敢继续同人说道:“娘,相公说等到路通了,你去舅舅家里就方便了,外公他们可盼着你回去呢。”
“是啊,我也好些年没有回去了。”
柳母应了陈初阳的话,但她没说的是,父母尚在,孩子哪会嫌家远?她这几年没回去也不是因为路途遥远,而是因为阿奶身边离不了人,她走了谁照顾阿奶啊。
“算那臭小子走运!”
柳母不是没有见识的妇人,儿子在山上那么多的土地呢,这马路通了意味着什么,她哪里会不知道,她只是还没消气,不稀得给那臭小子脸罢了。
两地有着宽敞的马路相连,不说其他,光是山上那些土地里的产出就有稳定的收入,便是儿子在镇上瞎买的土地赚不到一文钱,二叔的钱也能还上了,柳母心里终于放松了,算是卸下了一件心头大事。
羊肉要和白萝卜一起炖才好吃,饭后陈初阳去了菜园里,现家里的白萝卜已经长得很好了,但还是不够大,便决定后日去买些回来算了。
村子里有些人家,会特意的提前或推后种植蔬菜,这样就能提前或者推后上市去卖,物以稀为贵,市场里没有或者少见的东西价格自然会高一些的。
家里菜园的下面的荒坡上,还有好些果树,大多都是橘子树,且这橘子还分了好几种。陈初阳今日无事,便准备去给那些橘子浇浇水,再埋一点肥在根部,下月摘收果子的时候,果子应该能更甜。
陈初阳要去菜园子里忙,柳群峰也跟着去了,但他不是去干活儿的,是去研究菜园旁边的那条水沟要怎么引流的。
柳群峰这些日子心里一直记挂着漆树林的事儿,心情就没有一刻是放松的,可买地借钱都是他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将心里的压力挂在脸上,让家里的人一起挂心。
如今,家里的大事终于解决,他彻底放松之后,便能专心琢磨一些杂事了。
柳家的前院后院都有高高的围墙,还十分宽大,后院的围墙也很高,但面积相对较小,只围了几间房和一小块空地进去罢了。
柳群峰沿着家里的院墙走了一圈之后,便有了主意。
他决定从前后院分界的墙根那里挖个洞,然后沿着后院墙根处挖条水沟,顺着院墙往前,到了另一侧的前后院交界处再挖个洞,让水流流出去,如此便好了。
“这样一来,二叔家里用水也方便。”
二叔家的屋子离着家里很近,两家的屋子相距只有四五米的距离,柳群峰准备把出水口挖在二叔家灶房后面,他们直接开个小门用水就方便了。
“只是,水流经过家门口的地方还得埋个石板才行。”
水流从两家中间出去的话,便会形成一个小水沟,柳群峰想着现在倒是无所谓,家里都是大人,一条水沟一个迈步也就过了。
可再过两三年的光景,又不一样了。
那时候,家里怕是有小娃娃了,有了小娃娃家门口有水沟便危险了,还是得在路边盖上石板,让水流从地下穿过,如此便方便了。
柳群峰想着往后溪水绕屋,夏日里不知道多凉快多舒服,他立马跑去菜园准备和夫郎瑟一下自己想到的好主意,可他到了菜园之后,却立马捏住了鼻子一脸的嫌弃。
陈初阳挑了些粪水到菜园,准备浇一下果树,他才刚开始柳群峰就来了。看人一脸嫌弃的样子,陈初阳让人先回去,他一会儿就好了。
柳群峰大哥出生的时候,家里条件虽然不错,但家里的酒楼还没有开起来算不得多富裕,家里只能算小福罢了,因此家里还会自己种地。
柳群峰出生之后,家里酒楼已经开起来了,日子也比之前好过了不知道多少,他一出生就是小少爷,那是完全没有干过任何农活儿的。
陈初阳便是不知道柳家那些往事,也知道他家这个是个大少爷,手里的脏活儿他都怕人看见,更何况是让人去做。
柳群峰看人一点没有嫌弃粪桶里粪水的样子,只专心干活,他将手松开叉腰叹气,到底还是朝着人走了过去。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来。”
柳群峰虽然嫌弃粪水脏污,可他是家里的男人,哪有家里男人在家,却让一个小哥儿干这脏活儿的道理啊。
“相公?”
陈初阳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相公眉头还皱着呢,满脸的嫌弃还在呢,但他竟然喊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