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兴奋的神经筱地冷了下来,两只爪子捧着老虎机吐出的战利品紧张兮兮地四处看。其实她的失态并没有引起别人多少关注,在这里世界赌城,不夜之地,每天都有一夜暴富和一夜倾家荡产的人,像她这样因为得了小小财富而控制不了情绪的游客多不胜数,并没什么好让人侧目的。只不过她被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给吓了吓,又想起临出行前母亲交代的财不要露白,便撺掇着他去兑钞,想早早回酒店休息。
他见她胆小又怕死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得了吧,你真以为抢匪会对你这一袋子的零钞有兴趣啊。”
她不依不饶,他也只得摸摸鼻子照办。趁着他去兑钱的空当,她溜去化妆间整理妆容。
她得承认,在这个以赌博与观光业所支撑起来的沙漠城市,处处都充斥着奢侈华丽。哪怕是洗手间也是,触目所及无一处不金壁辉煌,闪得她眼都疼了。要不是出于心理洁癖,她还真想研究一下马桶是不是如广告所说的是镀了金的。在享受完恒温水、香熏精油护肤洗手液和柔软的擦手纸巾后,她心满意足地推门而出。
她此时心情极好,正盘算着拿赢的钱美餐一顿之际,冷不防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没等回头,她的口鼻便被一块气味诡异的帕子捂住。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满脑子都充斥着悲摧的回音:
喵的,中招了!
蕾韵是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会碰上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狗血桥段,她也没想到自家男人的乌鸦嘴居然真的一语成谶——她被绑架了!
从沉睡中醒来时,自己正处于一间密闭的卧室里,触目所及是一片的惨白。这一片的白看着渗人,而且分明感觉不到一丝的人气。嫩团全身的警觉神经都开启起来,哔哔作响。与此同时,她那可怕的臆想也张开了恶魔的翅膀一阵地扑腾。对方是什么人?他们要什么?
要钱倒还好,就怕对方要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她的眼睛啦,心脏啦,肾脏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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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越想越可怕。
嫩团子越想越觉得浑身冰冷,此时此刻真是哭也哭不出来。她怕极了,她怕自己真的再也出不去。她也怕,万一自己真是有什么不测,怕连个全尸都没得。她才刚结婚,她还没开始好好享受婚姻这座舒适的坟墓就在下台一鞠躬——她死不瞑目啊死不瞑目。
人在怕极之下反倒会生出一股气来,一股为生存而拼搏的气,俗语是这么形容它的——“老子我豁出去了!”
嫩团抹干眼泪,四下找寻可以砸墙的东西无果后便抡起小拳头嘭嘭地砸起了冰冷的墙壁。也不知道这墙壁是什么材料做的,感觉像是塑料,有些弹性可却相当地坚固。
蕾韵捶了一阵,又吼了一阵,接着又哀求又是警告最后索性是撒沷。连着闹了几个小时,外面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又试图找寻监控器,可找了半天依然无果。
这算个什么事呢?如果是绑匪要勒索的话,至少要让她这个肉票在电话里吼几声以示真实性。从她醒来到现在没见到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留言消息,这种情况不能不说是极为诡异的。
蕾韵冷静了下来,仔细回忆算计她的那个人的模样。或许是因为迷药的关系,她越是回忆,那原来就模糊的记忆就越发地朦胧起来。
过了好一阵子,蕾韵放弃了回想。因为有一个更严重的情况在压迫着她,让她不得不专心一致地考虑该怎么解决。
人有三急啊!
这该死的房间除了床之外什么也没有,她得怎么解决啊口胡!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嫩团的身体在向她发出强烈地抗议——主人,该开闸泄洪了!不然水库就要废了哦!
蕾韵内牛满面地半跪在地上,爪子一通发泄似地乱扒拉,挠得地毯一道一道地。
难道,难道要她,要她……呜……不行,太禽兽了!
蕾韵意识在现代文明与远古的自然野性间不停地摇摆着,拉扯着,痛苦至极。
就在她痛苦挣扎之际,原来平滑如镜的墙壁突然滑了开来,露出一处小小天地。
只在那一瞬间,蕾韵顿觉得世界一片光明。赶不及谢谢刚才在心里默念了一通的神仙们,她速度窜了进去解决生理需求。
万幸,水库保住了!
在哗啦啦地冲水声中,她原先高度紧张的精神随着身体机能的缓解而陡然放松了下来,甚至有了丝困倦和颓靡。
她蔫着搭脑地提着裤子转身,正正地对上一双猫一般的眼瞳。
心悚尚不在话下,连就要破口而出的尖叫也被那双妖冶的眼睛给活生生地堵在喉咙口哽着,死活蹦不出来。
那个有着猫一样眼瞳的少年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通,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耍狠。他抬起手,尾指轻佻地勾起她的一小绺发丝,绕了几下。蕾韵惊悚得看着对方把玩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歧义?),愣是不敢动弹一下。
对方似乎对她柔滑的发丝十分地欣赏,用手指绕了又绕,搓了又搓,到后来索性剪了一绺下来。他的动作很快,她甚至没看清那把剪刀是从哪儿来的。
见对方拿了自己的头发转身要走,呆愣许久的蕾韵终于鼓起勇气发出声音来,虽然细如蚊讷,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倒是十分清晰,“你,你剪我头发干什么?”
对方似乎有些诧异她突然开口问话,猫一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困惑,但他倒是不吝给出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