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下车时,他突然叫住她,跟了下来。她的心跳突然加快,满耳朵都是自己的心跳的声音,还有血液奔腾时的哗哗声。其实从一开始,她心里便是存着某种奢想。且不管它在她的臆想中有多虚妄荒诞,她依然会盼望着它发生。可它不是希望,准确地说它或许就是她可望却不可及的一种‘梦想’。
可望不可及,所以只能期待着,抱着它或许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想法,还依然在期待着。
他慢慢地走近她,依然是那抹熟悉的微笑。他离她越发地近了,停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这个,据说去印的效果很好,你可以试试。”
他掌心中是一支暗褐色的玻璃瓶。外面贴着一条细长的纸标,上面满是英文字。
她眸光略略黯了一下,伸手准备接过。
可,面前那摊开的手却又合起。她抬眼看他,满是惊讶。
他不看她,低垂的眸光还停留在自己的手掌上。有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可他的声音却听得很分明,“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想要不要把它给你。”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她,目光温煦。
她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那么地分明,牵动着心跳,纠结得发疼。她很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看着他,那么诚恳,那么直率。她相信现在自己的脸上的表情肯定是精彩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一旦想要些什么,那种求之欲得的情绪从来都藏不住的。
他依然抿着唇,可嘴角上扬的弧度却开始变大。在她执着的注视下,包着药剂的手掌终于收回到自己的口袋里,“还是不给了。”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还颤抖了几下。不给了!不给了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在她额上药胶处轻轻地点了点,“留着它吧。”
她尚未反应过来,他便驾车离开了。
整整过了近两分钟,她才有丝力气收回自己的手,调整好没有焦距的目光。心脏处紧紧地,又徒然放松。
像是可以听到它砰然一声落回胸腔,回音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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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间接地要求以身相许么?
这算是,婉转地表达以身相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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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切~
闷骚男!
有些反应无能的团子:
那个男孩
有了那样的奇遇,她那晚根本没睡好觉。应该说,她连枕头边也没沾上。就算是躺在地上,她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荡漾着。
这大概就是,高兴到快飘起来的感觉吧。
次日她休息,原来是想在家补个觉的。可不知道袁开什么时候回来了,在楼下乒乒乓乓地捣鼓着,睡不安宁。
索性披着外套趿着拖鞋,通通通地下了楼梯,也顾不得他的女朋友在场,冲着一脸无赖样的袁开嚷了一嗓子。
姚晓荷也从卧室出来,脸上有着无奈。她拉过母亲,气愤地问,“袁叔呢?”
“赶飞机到沈阳去了。”
姚晓荷将女儿带到厨房里,“我过会儿也要去公司。你一个人……”
她有些犹豫。
见母亲的神色,蕾韵怒从心头起,像是赌气一样,“我一个人在家怎么了,这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就呆不住了?”
她就是生气,她就是堵着这口气出不去。凭什么母亲和她就要看袁开的脸色了,她们欠他什么了?他一天到晚地闹腾着闹腾,没完没了了还。蹬着鼻子上脸,给几分颜色开店的家伙。
“他毕竟是你袁叔的儿子,”
姚晓荷轻轻地叹气,“你别理他就是了,随他闹去。”
再婚的家庭多少都有会些大小龃龊,她当初和袁承福结婚时就考虑到这一点。她想着孩子们还小,慢慢来。可这些年,她自认为尽到了自己的本份,无奈别人不承情,无可奈何。“就算给你袁叔面子吧。”
蕾韵重重地跺了下脚,又像是气馁似的,“好,他不惹到我头上,我也不去搭理他。”
母女正说着,客厅外面又响起了故意放大的爆破声。她狠狠地往门口瞪了一眼,可惜了袁叔攒的这套好音响,被他儿子拿来恶心人用了。
坐着母亲的车到快乐街,她刚跳下车子,就马上就闻到了久违的杂粮煎饼的味道,顿时胃口大开。快乐街是她和牙儿念书时周末都要来混迹一条街,这里的购买主力是学生,消费主力也是学生。因为它的定位便是便宜实惠,新奇有趣。
记得她念书时,每逢有高兴的事,便约上好友来快乐街一通地海吃胡喝。也有时,是只身前来。就像现在这样,她有小心事,有着小秘密,有着窃喜,也有着隐忍了一个晚上的狂欢因子。这一些都交缠在一起,像是终于忍不住要破土而出的萌芽。她心愿得偿外,还有种狡猾的庆幸。
这样的时候,用食物来庆祝。
这样的时候,用满足的胃来陶醉自己。
她咬着烧烤鱿鱼,酱汁一滴滴地砸在油腻腻的盘子里。旁边还堆着成串的豆干、面筋、茄子、丸子……
手机响起时她瞄见是他的名字,顿时一个嘴滑,叼在唇间的丸子溜溜地滚到地上去了。
他的声音很是温润,听着便如沐春风。她脸微微红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烧烤的关系,“……出差半个月啊,那一路顺风。”
她说一路顺风时囧了一下,后来便淡定了。那啥,出差和旅游差不多,祝一路顺风是应该的。她这么和自己说着,趁着他快挂电话时又玩笑似地说句,“你是不是在和我交代行踪?”
话一出口她便觉着说过了,便有些担心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