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狱。王承恩带着两名小太监,前来传达崇祯皇帝的旨意给袁崇焕。袁崇焕已年过四旬,面容坚毅,给人以威严感觉。他在监狱里已经度过半年,虽然身体有些消瘦,但内心逐渐平静。
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全身不禁一震!曾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因为初次进京城时,崇祯曾怒不可遏,威胁要处以极刑!袁崇焕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离开刑部大狱。
王承恩递上皇帝的诏书,说:“总督,请您不要怀恨在心。陛下当初因气愤才将您关入大牢,但陛下冷静后,也记得您的功劳,竭力挽留,希望您不要辜负陛下的仁慈。”
“罪臣袁崇焕遵陛下旨令!”
袁崇焕恭敬地低头行礼,说:“请大人放心,罪臣之所以能生还,全赖陛下的宽宏大量,内心毫无怨言。”
“既然如此,那么我这就回宫去,等会袁总督洗漱更衣后,就前往滦州执掌军务吧。”
王承恩说着,离开了,带着两名小太监。
袁崇焕紧握着诏书,眼中闪烁着一丝愧疚。坦白说,他并不怨恨崇祯!他曾经在蓟辽镇守两年,勤勉工作,抵御后金入侵,虽然未立下赫赫战功,但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如今京城陷于危机,若非他率领祖大寿、赵率教等人,拼命抵抗敌军,京城早已沦陷!
此外,三年前他曾上书崇祯,警告后金可能借道蒙古入侵大明内地,但崇祯当时冷漠无视,甚至怀疑他与后金串通,未曾慎重考虑。
然而,如今后金通过蒙古入侵,崇祯仍未反思自己的决策,反而怀疑他背后有所阴谋,这样的皇帝是否值得他效忠呢?
袁崇焕一时间感到内心矛盾和困惑。现今的大明,是否还有挽救的机会?
然而,在袁崇焕内心犹豫之际,他并未注意到成基命早已来到牢狱。
成基命注视着袁崇焕的表情,不禁叹了口气,问道:“元素,你是否怨恨陛下?”
袁崇焕整个身体一颤,急忙抬头,眼中闪现出一丝慌乱,但当他看到成基命时,稍感宽慰。
“辅,我……我并没有怨恨。”
说这话时,袁崇焕不禁低下了头,显得信心不足。
“我明白你受了冤屈,但你也要理解,如今的朝堂犹如漩涡,任何卷入其中的人都会四分五裂!”
成基命语气凝重地说:“朝廷不是陛下一言堂,周温两人与大部分朝臣联手弹劾你,几乎要置你于死地!”
“你知道吗,为了赦免你,陛下付出了多少努力?”
袁崇焕略感诧异,摇头道:“我不太清楚,请辅解释一下。”
接着,成基命详细地告诉了袁崇焕,崇祯在朝堂上所做的一切。为了挽救袁崇焕,崇祯甚至在大多数文武朝臣的压力下,坚决反对并逼宫。
成基命虽然轻描淡写,但袁崇焕清楚,当时崇祯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一个皇帝为臣子如此努力,即便最终未能保住袁崇焕,袁崇焕也无法怨言!特别是当袁崇焕听说,崇祯为了拯救他,甚至不惜杀死两名内阁大臣时,他的情感彻底崩溃了。
“未曾想到陛下竟然如此厚爱我,我感到内疚!”
袁崇焕泪流满面,捶胸顿足。
成基命的双眼也微微湿润,重重拍了拍袁崇焕
的肩膀,说:“元素,如今朝堂之上,陛下已经铲除了周温两个奸佞,我将全力辅佐陛下清理朝廷,不会再让你受到今日之冤屈,再次生!”
“至于战事,将全仰赖你和稚绳(孙承宗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