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大殿里出来的吧,正好,我跟你一块会儿回去。”
昙景之也是一扬唇,点了点头。
从庭院到大殿不过些许路,平日便是一会儿就能走到,今儿个却是懒散悠闲,放慢了步子,竟是走了一刻才到。
彼此寂静无声,却是别有一番融洽的气氛。
到了大殿外头,昙景之自然是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到了贺流凤身后。
远远的贺流凤便是见得齐秀目光锐利的望着自己,贺流凤心想,果然是迟了很久吧。
走到大殿外头,见到伺候在一边的宫女,他赶忙是吩咐她去唤韶言来。
果不其然的,他刚一坐上皇座,齐秀便是冷着脸走过来,好一番言辞责备。
贺流凤仍是只凝着笑,一句也未还嘴。
目光瞟向离皇座不远的地方,贺流凤见得那昙景之确实是与慕连春坐在一起,见两人神色亲昵,他自然看得出他们关系非同一般,
凝着几抹笑,倒是看不出是什么意味,恐怕连贺流凤自己,也并不十分清楚。
偶尔那人瞟来几眼,却是恭敬有礼,凝着些许笑,更是叫人看不清意味,
贺流凤忽然间竟是怀念起五年前的那个日子,同样是笑,那时的人,却是少了分恭敬,多了分疼惜,目光中,也含了些许暧昧不清的味道。
几杯酒下肚,贺流凤便是佯醉欲回宫休息,站起身时瞟了昙景之一眼,那人却是会心一笑,似是看出了什么,贺流凤也是释然。
坐在大殿上这么些个时候,锄却开头的例行礼法外,大多官员皆是围着齐秀身边,恭敬献媚,好一付讨好的嘴脸,贺流凤也是看得只觉好笑。
退出大殿之际,望一眼身后,齐秀凝着眸子望着自己,身侧官员却仍是一个劲的说个不停,
那场面,着实是好笑。
就象那坐在皇座上的君王,其实是齐秀一般。
身后是喧哗之声,眼前,却是寂静空旷,别是一番幽静之色,倒是没有半分,今日皇宫里头该有的热闹。
回了韶言的寝宫,他果然在里头休息,见到贺流凤,韶言忙是站起身,恭敬道,
“前头我小睡了一会儿,误了时候,请皇上恕罪。”
贺流凤却是会心一笑,那神色风姿,竟是说不出的俊美优雅,叫韶言是看得不由一阵出神。
“我还以为你身子不适,没事就好。”
说罢,贺流凤走进韶言身边,一手揽着他的腰际,几步便是挪到了床边。
韶言也是一惊,随即也是了然而笑,依着床塌躺下,一手正欲伸向贺流凤衣间,却是被那人牢牢的握在手心里头,那微微的寒意触着他的手,却是不叫他感到冷。
那身子间的抚摩,恰是轻柔温和,唇间也是舒缓融合,彼此紧贴着的身子已是逐渐发烫,不一会儿,那人的手已是褪去他所有的衣裳,探入他的后穴。
见到身下人因疼痛和情欲而不住的呻吟着,那清秀的容貌也略纠结,贺流凤一阵恍惚,眼前竟是浮现池边人的容貌,那双清澈安然的眸子,定定地望着自己,却是如同穿透一切般,直刺入心。
不觉间,手间的力道不由加大,动作中也带了几分占有的意味,韶言温和的笑着,一如平日那样,他忍着下身的疼痛,一手抚上贺流凤的脸颊,唇角不由露出一抹满足的笑。
只有在这个时候,那人,才会离自己这么近……
屋子里是一片昏暗,只有那桌上燃烧着的半支蜡烛,泛着微弱的光,床帘隔了些昏黄,里头的皆是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看不清,
幸好,看不清。
15
跟在贺流凤身后走入大殿,才刚一踏入,慕连春的眸子便是牢牢的锁着昙景之,他安然的坐到慕连春身边,安抚一笑道,
“怎么,我不过是出去转了圈。”
募连春却是神色不悦道,
“你怎么跟皇上在一起?”
昙景之哪会听不出他话里头的意思,贺流凤喜好男色的事早就燕北皆知,他微微一笑,抿个口酒,安然道,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皇上喜欢美人,我又算不上是。”
这话倒是不假,比之那些后宫里头的男子,昙景之的容貌算不得上乘,也不过是清秀儒雅罢了。
但这话虽是这么说,慕连春却并不这么认为,昙景之的淡然儒雅,在他眼里,自是谁人都比不得的好。
见昙景之如此神情自若的说道,慕连春也是安下了心。
酒席间,仍是喧哗热闹,载歌载舞,好一副歌舞升平的样子,那高坐在皇座上的人却是懒散悠哉,依着垫子而坐,看起来似乎已是疲倦,目光自大殿中来回扫视,看不清神色,只那唇间的角,倒象是别有意味。
偶尔目光交接,只这么凝视些许,便是随即转开。
从先前贺流凤刚见到他时的摸样,昙景之就知道,那人早认出了他,只是两人都是选择了不提一字,这倒也算是默契。
昙景之不由一笑,不觉间,手里头的酒杯,已是见着了底。
似乎是好久没有,喝得这么畅快了。
身边的慕连春见他难得这么爽快的饮酒,自然也是高兴,互相闲扯着些什么,不觉间,这酒也是一壶壶的更换个不停。
大殿内最热闹的那一块,齐秀边是应付着四周的朝臣,那眸子却是也不时的瞟向慕连春他们那里,昙景之知他心中自是在盘算着主意,只是这人位高权中,朝廷权势可说尽然被他握在手里头,他想要做些个什么,也并非昙景之能猜得透的,但既然他一而再的有心拉拢,而慕连春却是全然不放在心上,无论是以那人性子还是以权势利益,齐秀都不会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