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中。
“四公子,太师大人正在里面等您。”
随从将裴玄铮带至二楼,恭声开口。
“有劳。”
裴玄铮声音从容,待那随从为自己打开房门后径自走了进去。
“见过太师大人。”
雅座上的确已是坐了一个中年男子,看见裴玄铮进来,江守之微微颔首,吐出了一个字来,“坐。”
“多谢。”
裴玄铮走至江守之对面坐下,
“你遣人将老夫约在此处,说是有事要告知老夫知晓,究竟是何事啊?”
江守之端起面前的茶盏,与裴玄铮徐徐问道。
“能得太师青睐,是玄铮之福,但有一事,玄铮不敢欺瞒太师,更不敢欺瞒贵府小姐。”
裴玄铮的声线清朗,他迎上江守之的目光,黑眸中亦是一片坦然之色。
“哦?你说。”
江守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向着裴玄铮看去。
“玄铮母亲去世的早,是乳娘抚育我长大,那年乳娘病重,临终前将她的女儿许配给我。”
“所以,玄铮在西川已经成了亲,并生有一子。”
“就为了这事?”
江守之微微笑了,“婚姻大事,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问你,你与此女的婚事,可有父母之命?”
“我与赵氏结亲时,父王并不知晓此事,并无父母之命。”
“又可有三媒六娉,媒妁之言?”
“亦无。”
“那此女算你哪门子的妻子?”
江守之嗤之以鼻,“不过是个姨娘姬妾罢了,皇家玉牒上也无她们母子,族谱之上也无,玄铮啊,似这等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劳太师与令嫒说清楚此事。”
裴玄铮开口,犹记得当日在西岩寺中惊鸿一瞥,少女如明月般皎洁。
虽然不知道为何她看起来十分的厌恶自己,但他依然不愿去欺瞒。
江守之却是一挥衣袖,“不必说了,王孙公子,谁又没三两个姨娘?压根算不得什么。”
“是。”
裴玄铮垂下眼眸,为江守之斟了茶水。
江守之看着面前的青年,压低了声,“老夫近日收到消息,圣上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