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熠然办事效率一向很快,这边虞清苒刚同江聿风把药材的事情解决好,游熠然也已经做好了其余的准备。
一行人洋洋洒洒从京城出去的时候,虞清苒坐在马车里,风吹起帘子的一角,她的目光顺着帘子扬起的空隙望出去,正见着一个衣着清冷却难掩贵气的女子站在人群中间。
这时候在京城外站着的大多都是为他们送行或是单纯看热闹的,这些百姓或许并未完全了解他们所有人的身份,但看这架势也知道非富即贵,于是纷纷低着头,鲜少有敢在这时候抬头直视虞清苒他们的。
偏偏那女子,站在人群中间,目光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反而微微仰头,直勾勾地盯着虞清苒所乘坐的马车,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似乎带了几分戏谑和挑衅的味道在其中。
虞清苒心中有些奇怪,忙不迭掀开帘子想看清那女子的脸,等她视线投射出去的时候,女子却已经转身,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夫人在看什么?”
蕙兰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怕马车颠簸让虞清苒站不稳,急忙伸手抓住她的衣角。
“方才那位姑娘,似乎有些奇怪。”
蕙兰也微微起身,顺着虞清苒的目光望过去:“夫人说的是那位正入城身着淡青色衣裳的姑娘吗?”
“正是,你认得她?”
“夫人忘了,前阵子的赏花会上,那位姑娘也在。”
“只凭一个背影你都能看出来?”
虞清苒有些惊喜地看向蕙兰。
“夫人仔细看那位姑娘头上戴的玉钗,看那样式,可不是俗物,奴婢自幼生长在京城,虽说从前少有机会离开侯府出去走动,但近些日子倒是多了些开眼界的机会,据奴婢观察,京城之中爱佩戴玉饰并且有资格戴这种品相的玉饰的人,只有一位。”
“谁?”
“右相府的程家姑娘。”
“就是即将与谢岐成婚的那位程家姑娘?”
虞清苒再次看向外面,这时候已经看不见那女子的身影了,她重新坐回马车里,有些不解地喃喃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夫人觉得程姑娘有何奇怪之处?”
“我听闻右相至今未娶,这位程姑娘是他兄长留下的女儿,自幼在右相府是备受恩宠长大的,按理说右相应当对她颇为在意,如今临近她与谢岐大婚之日,时间紧急还能抽空出来,难道不奇怪吗?”
“这夫人就有所不知了,”
蕙兰轻声笑了笑,“右相的确宠爱程姑娘没错,不过他对程姑娘倒也并非咱们寻常官宦富贵人家一般对家中姑娘严加管教的。听闻右相一向是尊重程姑娘自己的想法,程姑娘也是一位颇有自己主见的奇女子,时常到京城郊外的贫民窟赈济百姓,无论风吹雨打也从未间断,想来今日也应当是去了那里,回城路上与咱们撞上了。”
“是吗?”
虞清苒回忆起方才程嘉启那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言语间有些怀疑,“我总觉得这位程姑娘并不简单,依兰还在府中,一会儿到了落脚的地方,你便写封信传回去,让依兰去寻求殿下留在京城之中的暗线,仔细查查这位程姑娘有没有问题。”
“可是夫人,殿下留下的暗线一向只有剑兰姑娘和谢柏公子能联系到,就算奴婢传信给了依兰,她也不知应当去哪里找人啊。”
“此事我会私下里去问剑兰的,到时候你将与暗线角联络的法子一并写信告知依兰即可。”
蕙兰有些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开口说话,虞清苒见她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忙开口问道:“你可是觉得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