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时候她尚且能克制,等到昏头上脑,她那股不安分、叛逆的劲儿就直接涌了上来。
什么梁少爷好好捧着,爸爸谈生意时也好方便些。
什么你梁伯父和梁伯母对你也不错,你就是烧了高香也再找不到第二家。
逢山以前交代她的话,就像是紧箍咒,把她脑瓜仁箍得一阵一阵疼。
刻意恭维和隐忍,通通都抛至脑后。
“啪”
地一声,杯子在地上碎成渣。
人群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声都不敢吭。
梁少爷终究是了脾气。
玻璃飞溅,好几片划过她的小腿,顿时红痕浮现。
梁觉修怒不可遏,一是她当着众人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拂了自己的面。
二是她老是顶着张假惺惺的脸,自己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滚!”
他扬手。
顿了片刻。
“滚就滚。”
她嚅喏说道。
委屈兮兮的站起,逢夕宁红着眼睛拿了包就往外走去。
祝凛放完水回来,抖得打了个寒噤。
见座位上几个服务生在拿扫帚打扫碎片,经理在一旁客气小心赔罪,总体气氛洋溢着尴尬和压抑。
“怎么了这是,我就是上个洗手间的功夫,生什么事了?”
祝凛干巴巴的笑着问。
一同来的朋友在他耳边快讲了个前因后果,祝凛看着窝在沙里生人勿进的梁觉修,一下子脸色巨变,瞬间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身异处——
“哥,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
不夜城三教九流汇集之地。
这里不分阶层,玩的开,玩的嗨是终极造诣。消费从低到高,也就造就了什么人都有。
路边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鬼吼鬼叫,三三两两。
逢夕宁双手拢在胸前抱住自己,推开酒吧的后门,玻璃门吱啦两声,开了又关,她单薄的身影,逐渐朝后巷走去。
挑的安静地,沿着记忆力的路线往学校的方向走。
学校的住宿可以根据缴费高低挑,她和崔茜西选的两人间,早就申请搬到了一起。
平日里鲜少住,主要是学校一视同仁的铁架子床,让她俩都硌得骨头慌。
临到逢考,或者实验周,实在顶不住熬夜后的疲倦,才会去偶尔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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