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清亭嘶了一聲,忍不住對她粲然一笑,握她的手腕,回:「生氣了嗎,其實沒怎麼看。」
尤燼點點頭,沒有其他情緒流露,度清亭沒想到她不吃這一套,真是怪神秘的。
尤燼溫聲說:「別跟你媽媽吵架,現在回去一切還來得及。我建議你先回家,你早點回去看到未婚妻可能不會那麼糟糕。」
「哎,你不懂。」度清亭收回手,就是不想回,回去就是囚籠,她不想聊這個話題,問:「你那副眼鏡呢,怎麼又不戴了?」
尤燼也壓著聲音說:「不是被你弄壞了嗎?」她望著度清亭的眼睛,「要不,你也配個……」
「我也配個眼鏡嗎?」度清亭搖頭,覺得自己不是很需要,因為她沒近視,視力還挺好的。她是想跟這個女人調情,沒想到回的這麼沒情調,好像她瞎一樣。
度清亭繼續躺回去,看她的手指,又開始心煩,嘆了口氣,說:「不行就出國唄,反正我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我跟你說,我回國就待了一天,還沒來得及歇息,就被這個事兒弄得無家可歸。」
「出國?」
「嗯。」
尤燼眉微微皺,她捏著茶杯喝了口水,很快對著度清亭笑,「你可以試試呀。」
度清亭聽到這話更煩,就,真的不挽留一下,算了,家裡公司遇到這麼大難題,她心裡有愧疚感,可是跟不喜歡的人結婚那不一輩子毀了嘛。
她需要再考慮考慮。
聊天的時間颱風變得更猛烈了,有什麼砸到門,哐當響了一聲,外面昏天黑地的,酒店店員忙去關門。
天黑得很快,風在某個瞬間刮過來,吹得是一個猝不及防,閃電落在遠處海面上,直接把海面的黑暗劈開,展露出底下洶湧的潮水,有一番壯碩的美。
酒店裡的門窗關得很嚴實,旁邊幾家酒店已經停電了,這家有自己的發電機維持著亮光。
前台給了她們一盤菠蘿蜜,說是剛剛砸門的就是這個,剛剝開特別甜。
晚點一男一女走過來問她們能不能拼桌打撲克牌,尤燼在工作,度清亭擱下手機說打。
這一打好幾個小時,度清亭打上頭了,尤燼過來問她的戰況,倆個人輸她一個人贏,最後那對情侶輸不起,說要去泡澡結束了牌局。
度清亭捏著一把錢,拍拍掌心,心裡舒服不少,她捏著所有紅票子給尤燼,「要不。」
尤燼揣兜里,收了。
晚餐後在大廳坐了會兒各自回房間。
第二天台風稍微停了,但是天氣預報說會再次席捲。
度清亭看著外面烏雲密布,心情還是不怎麼好,她收拾好自己去隔壁敲門,尤燼的捲髮扎了起來,白色襯衫,一隻袖子用細皮革袖箍束著,露出半截手臂,她鼻樑上戴著銀色半框眼鏡,度清亭愣愣的。
尤燼說:「颱風天,工作延期,剛開了個會兒。怎麼了?」
能說,又被美到了嗎。
尤燼看出來了,問:「喜歡這個款式?」
度清亭是第一次看女人用袖箍,她拿著手機想拍張照當素材,以後畫漫畫肯定用得上,穿正裝戴袖箍doi挺有性張力。度清亭點頭,「是挺喜歡。」
度清亭有點想摸,插褲兜里手指捻了捻,尤燼手機響了,她戴著耳機接聽,看出來她很忙,風浪停了應該也會下島,現在只是跟她一起被困在颱風天裡。
尤燼說:「今天出不去,可能得在酒店待一天。」
「嗯。」度清亭點頭。
這一整天,度清亭什麼都沒做,就坐在尤燼旁邊回味回味初吻,尤燼看電腦工作,她玩手機看工作郵箱,漫畫編輯發信息問她出不出本,給她發了幾個出版社的資料和報價。
下午,她本想提議一塊去泡溫泉,倆人親一下,最好抱一抱,奈何要開口時,酒店後院的一棵樹被吹折了,風起的很大,酒店把溫泉關了。
度清亭就沒再約尤燼出來,她拿著手機亂刷,跟國外幾個一起畫漫畫的朋友聊天,朋友都問她回不回去。
度清亭回國把房子退了,這些年她在國外待膩了,打算長期待在國內,現在還真說不準回不回去。
她在房間宅了一下午。
晚上,酒店溫泉開放,度清亭和尤
燼去餐廳吃飯,度清亭食慾不怎麼樣,簡單的嘗了一點。
尤燼問:「感冒了嗎?」
度清亭回:「也沒有,就是犯困。」
「那是在跟我鬧彆扭嗎?」尤燼問,「怎麼看著一直悶悶的。」
度清亭哽住,不是鬧彆扭,就是明天台風方向偏移,她得做決定去哪兒,她說:「沒呢,我就是想著相親的事,被催的煩,煩相親對象。」
尤燼抿唇,說:「好。」
她微微一笑,「我今天睡得比較晚。」
這一句話,讓度清亭想到來的那天,她們在飛機上的時候,女人風情萬種的勾著她,她糾結好準備靠近時飛機下降高度,時間不夠。
尤燼說完話,進房間,要關門問了她一句,「飛機票搶到沒有。」
度清亭點頭,「買了去國外的票。」
度清亭回到房間倒床上值機選座,旺季,機票都貴幾倍,有的還買不到票,絕了。
她目光瞥瞥門。
夜裡,尤燼還沒睡,客廳的巨幕正在放電影,她坐在沙發上看,手搭在一個抱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