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王府的肖氏用这封信讹诈了你十九年,又要怎讲?”
“当初我发现自己怀孕后写信给王士曾,不过两月,那肖慕云就拿着信找上门来,她要我每年给王家一副张公的画,否则便将这封信交给张公。”
明秀茹抹着眼泪说:“王士曾在迎肖慕云入门后,家族生意逐渐没落,加上肖慕云对金钱持家并无经验。这些年,他们每次遇到难处就会卖掉我给他们的一副画,张公的画作万金难求,就连当今圣人手上也未必能有几副。好在张公宠我,也宠爱素仙,每年一副画也是为了帮衬自己的女儿。”
“所以素仙并没有来找过你?”
“从无,我平日里和城中贵妇多有来往,但和素仙没有任何联络。想来她也许是看过了信件后决定要放我一马。”
红鹤想起那本书曾两度被人割开又封好,她点点头:“她从来不想为难于你。”
红鹤步出张院,此时烈日高照,毫不留情地炙烤着人间。她抹了抹汗说:“现在还差最后一个问题要解决,我们且等着班翀的消息。”
“小娘子是让班翀去打探肖慕云从前的事?”
巫柯坐在马上与红鹤并行。
“正是。”
“可案发时肖慕云远在云门寺,策快马往返也要半日。她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那躯体却惊人地肥胖,我认为她出门只能坐坐牛舆。”
“我并未说肖慕云就是凶手,就目前来看,素仙活着对她是有好处的。除非……”
乐红鹤又陷入了沉默,是什么原因?到底什么原因让素仙必死?
云来客栈的老板身着一身翠绿的丝绸长袍,手上硕大的扳指仿佛在向世人炫耀这家专做波斯商人生意的客栈到底有多赚钱。
“那两名做丝绸生意的波斯人在昨日已结账离店。”
“你可知他们去往何处?”
红鹤眉头拧起。
“说是做完生意,去港口安排货船后就会随船那波斯国去。”
“港口?”
她转过身对着巫柯:“你即刻策马赶去港口,务必要拦住那两名波斯人将他们带回来。”
“是。”
巫柯应承到,当即朝着马臀策鞭,马蹄声啪啪啪地敲打着地面,一阵风似地跑远了。
然后乐红鹤自行来到县衙狱牢中,典狱迎上前来行礼。
“那王长飞今日如何?”
“回小娘子,王长飞今日拒绝了吃食与饮水,连声叫冤。”
“带我去见他。”
红鹤说道。
县衙牢狱修建在地窖之中,无光只有一条长长的通道可供应空气,其中牢狱又隔成小间,以铁条筑栏,王长飞在其中一间牢狱里依墙而坐,面无血色。
“王长飞。”
红鹤的语气里毫无情绪:“我原本不想再多看你一眼,因为每看一眼都会令人作呕。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王长飞没有说话,只抬了抬眼皮,似乎听到了红鹤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