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也收紧了抱住程安安的手,在她的发顶亲吻了一下,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然后开口道:“好。”
或许此刻林牧的面前要是有一面镜子的话,他应该是可以看到自己被救赎的模样的,他的灵魂第一次想去靠近一个人,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好来填满那些暗暗隐下的伤与痛。
程安安想抬头看林牧,可还是控制住了,林牧说的过往她自然是知道中间少了部分的,少了的部分恰恰也是林牧不愿意提及的,或者说再提及都是伤痕累累的。
程安安不逼他,就算他一辈子都不愿意提及都没有关系,在他四十岁,在他五十岁,哪怕在他六十岁的时候她也要紧紧的抓住林牧不放开他,她觉得自己和林牧还会有很多的来日方长。
入睡时程安安仍旧是紧紧的拥着林牧的,在关上灯房间内陷入昏暗后程安安才低声在林牧的耳畔开口:“没关系的。”
林牧环抱住她轻拍她的后背,然后轻声开口道:“睡吧。”
没头没脑的对话,但程安安知道,林牧能明白。
……
在公司的电话都打到了云水居的座机上后管家不得不把听筒交到了程安安手上:“太太,是林先生公司来的电话。”
程安安先是一愣看向管家,太太?昨天回来的时候她似乎就是听见管家这么称呼她的了,程安安原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现下这般清晰自己也不是在做梦该是没有听错了。
不过程安安没有时间来弄清楚这个称呼的问题听筒就递到了她的手上,她只好无奈的将听筒贴在了耳边,语气也同样是无奈的:“我马上再去催他。”
打电话来的人是秘书处的何秘书,对于林牧已婚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所以当听到年轻女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时微微有些愣住,不过很快恢复了工作常态说道:“麻烦了,或者让林先生听电话也是可以的。”
程安安应着说好,然后端着无线座机朝着房间走去,并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您先别挂,我马上把电话给他。”
何秘书只觉得脊背一凉,她倒也不是现在就要让林牧听电话的意思,她甚至可以想象到林牧那气急败坏的语气,不由得看向秘书处的其他人,还真是这种找骂的事情只会推给她。
程安安穿着拖鞋小跑到了房间里,林牧依旧是没有起来的,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另一只手规矩的放在被子外面,完全没有要醒的样子。
程安安踱着步子走过去,先是试着推了推林牧:“林牧,公司来电话了。”
林牧依旧维持着睡着的姿势,就在程安安以为他没有听到时他却忽然开了口:“不接。”
那语气像极了程时不想起床时耍脾气的样子。
程安安忍着笑,然后对着听筒讲了一句:“您说吧,他听着的。”
然后就把听筒贴到了林牧的耳朵上。
电话那头的何秘书真的是很为自己捏把汗,平时林牧这人是极好说话的,可就是这起床气……真是一个做大事的人不该有的样子。
不过何秘书还是开口先礼貌的喊了林牧一声:“林先生,那户人家闹到公司来了。”
林牧将搭在额头上的手放了下来,然后从程安安手里把听筒接了过来语气很明不好的:“何秘书,这种事情你们都处理不好吗?”
何秘书也很是为难,这种事他们自然是可以处理好的,可毕竟事关于公司的声誉,他们也总不好把人直接扔出去吧,这要是媒体拍了去可又是要大做文章的。
而且原本改图纸这事就在会议上被林牧反复否定多次一直得不到进展,或许林牧是猜得到在放弃拆迁放出消息更改建筑图纸后这家人是必定会找上来的。
反正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他们实在是无法做决定,而宋延的电话也是一直打不通的状态,不然怎么也不会在林牧不解电话后还打到了云水居。
这些话何秘书当然是吞在肚子里的,开口只好说道:“对不起林先生。”
听罢,林牧也将闭着的眼睛睁开,就看到程安安蹲在床边就那样看着他讲电话,不由得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先把他们带到会议室等着吧,不用管他们,就晾着他们,我下午会到公司。”
何秘书在听到指示后显然的松了一口气:“好的林先生,人已经安排在会议室了。”
林牧提醒道:“安排在隔音好的那间。”
“好的。”
……
电话说完后林牧依旧把听筒握在手里,程安安半弯着腰看他,还是忍不住想笑他,然后指着自己手腕上的电子表上的时间给林牧看。
“林牧,十点了。”
林牧却看着程安安的表说:“你的时间是不是不对。”
程安安笑,然后拿过林牧放在旁边柜子上的手机按一下,结果是关机的,开了机后顿时就立马跳出许多同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程安安没看,把手机屏幕又放到林牧眼前。
“林先生,你接受现实吧,快起来吧。”
林牧却依旧躺在床上,甚至还有些幼稚,懊恼的皱着眉看着程安安:“我昨天晚上快三点才睡的。”
程安安无情开口:“我早上都送小时去学校回来给你做了早饭了。”
林牧只好从床上精神萎靡的坐了起来,睡了一夜的头发完全没有了样子,不过倒是完全不影响颜值,倒是多了些慵懒,依旧是很养眼的。
程安安笑着伸出把林牧翘起来的头发往下压:“你怎么还赖床呢。”
程安安在睡眠这件事上从小就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从而也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睡得早起得早,要是睡得晚有事的话也是可以起得早的。
所以在开始共枕眠以后察觉的第一件事就是林牧的起床闹铃简直是一步人生大戏的路线图,从一首委婉的轻音乐开始到亢奋的唢呐声结束,程安安觉得简直是太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