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恂点点头,“好。”
别克坐轿又重新疾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迟潜侧过头,远远地看着,心里隐隐约约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辆车刚停下来他就注意到了。
很奇怪不是吗?
明明不是停车的地方。
这样想了有三秒钟,迟潜就低下头拿着长钳捡垃圾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他是维护城市整洁的环卫工人又不是负责办案的警察。
而且,那个人的车并不长这样。
天清路附近也有一个希望小学。
前几天路上有个小女孩摔倒了,迟潜扶她起来,在她衣服上看到的,南城第一希望小学。
可能是因为绝大多数的小学取名的时候都钟情于这两个字,所以机缘巧合之下,不管以后走到哪里,看到这个名字,也能想到自己从前的那些时光。
那个小女孩后来再遇到他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叫着他“迟潜哥哥”
,这个称呼很新奇,在他的印象里,他还从来没有做过谁的哥哥,沈自清虽然算是他的弟弟,但他不这样喊哥哥,不过就算他像这样喊,也没这甜。
大夏天的,她还请他吃了根“绿色心晴”
,后来她见张姨手里没有,又请了张姨也吃了一根,把张姨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从此,天清路上她又多了个宝贝。
当然迟潜还是排第一,他是大宝贝。
小女孩走的时候,迟潜和她挥手再见,心想着这可比他小时候那副抠搜样子好多了,真好,这才是祖国的花骨朵啊。
今天学校又不知在搞什么活动,明媚的阳光下,一群小学生整齐地排成一排,个子矮的站前面,个子高的站在后面,后面的抓着前面同学的书包,他们统一穿着绿色的校服,有几个头上戴着帽子,神情既兴奋又期待,像极了黑猫警长里面的小鼩鼱,拉火车似地有序前进着,生机勃勃。
迟潜在路边站着看了他们一会儿,而后微微有些出神。
他在想会不会这里面其实也有一个“迟潜”
,以后也这样站在另一个街对面,看着同样一群花骨朵穿行在他的眼前。
想必那个时候,他应该就能体会到迟潜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了。
“迟潜哥哥!”
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迟潜略微茫然了一瞬,他微微抬眼,而后恍然,哦,是那个小女孩。
她今天戴了个小黄鸭的帽子,背着粉红色的小书包,看起来活泼又可爱,小黄鸭跳起来朝他使劲摆摆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天真无邪,“迟潜哥哥!”
像是生怕迟潜没有注意到她。
她前后的小同学们一个个探出脑袋,不明所以,但小孩子嘛,很容易被感染,过会儿也都莫名开始跟在她后面这样喊,越喊越起劲,不多久,天清路到处都充斥着“迟潜哥哥”
的声音,像喊口号一样,声音活蹦乱跳的,听着很舒服。
迟潜本人轻眨了下眼睛,盯了他们一会儿,而后歪着头,举着扫把回应了他们一下。
那边顿时又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