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渐近,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江枝咽了咽口水,眉眼间流露出难得的惧怕,她转动?轮椅慢慢转过身。
随着?她转动?的动?作,进来人?的脸也?渐渐清晰。
昔日熟悉的权势逼人?的官员们此刻正卑躬屈膝,争先恐后地让开道?,被簇拥着?的是一位七十多岁,穿着?裁剪整齐的中山装的老者。
一张国字脸,两鬓斑白,金属眼镜架在鼻梁,藏匿在镜片下的眼神锐利似鹰,他手中撑着?乌金木杖。
江枝悄悄攥紧拳,抿了抿唇道?:“父亲。”
被唤作父亲的老者微微侧了侧头,原本还争相讨好的人?们瞬间弯腰道?别,纷纷退了出去。
包厢内瞬间变得安静,包厢内空调恒温,江枝却?觉得背脊阵阵发寒。
拐杖声终于?停止,江钟国抬眼环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江枝身上:“江宜呢?”
意料之中的问询,包厢内就只有?江家父女?俩,江宜根本联系不上。
坐在轮椅上的江枝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因为不能弯曲,此刻正滑稽的搭在凳子上。
江枝咽了口口水,嗓子发干:“她没有?来。”
江钟国沉眸盯着?女?儿,视线似刀将人?凌迟:“江枝。”
这两个字被咬着?重音,可偏偏江钟国脸上还带着?笑,乌金木杖被抬起来,轻轻敲了敲江枝打着?石膏的腿。
从进来到现在,江钟国的视线从未落在江枝的伤上。
仅仅只是叫了名字,江枝脸色发白,眼神变得恐慌:“我不是,不是故意要?违背您的命令的。”
江枝比任何人?都清楚江钟国的脾气。
即使是下调到江城,即使自己再怎么努力,只要?江钟国不松口,自己就永远无法继续升迁。
一辈子只能困在江城。
“看?来江市长的日子让你?的胆子也?变大了不少。”
江钟国将木杖狠狠落下,击打在江枝受伤的腿上。
实木拐杖重量非凡石膏块被打落几分,簌簌的白灰落下,钻心的剧痛让江枝的额角渗透出细细密密的汗,她咬着?唇不敢出声。
看?着?女?儿咬牙硬忍的样子,江钟国冷冷一笑,坐在了摆好的位置上,掏出手帕擦拭着?刚刚击打过石膏的地方。
“你?那位女?同学,”
江钟国擦拭的动?作一顿,冷冷道?:“姓宋对不对?”
原本还忍着?痛的江枝突然失控,拔高声调:“你?别动?她!”
看?着从自己进?来后就?一直抿唇隐忍的人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江钟国微微勾了勾唇,知道自己已经捏准了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