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日冷过一日,那夜梁循洗澡时多玩了一会儿水,又恰逢降温,着了凉,次日躺在床上发起低烧。梁府里请大夫、煎药,又是一场忙。
梁循吃了药睡下喊“难受”
,抓住阮毓贞的手不肯放,阮毓贞便由着她抓,时不时接过丫鬟递来的sh帕子,亲自给她擦脸擦手。
傻子睡梦里仍在唤着“姐姐”
,阮毓贞知是喊她,嘴上只咕哝着:“喊什么,喊魂?姐姐姐姐,姐姐是你娘怎么的?……”
幸而不是大病,到了掌灯时分,梁循庶乎大好了。只是人虽倦倦的,脾气却更犟了,阮毓贞离开一刻也不成,哭天喊地的,药也不肯喝了。
“你这磨人的小贼——”
待梁夫人与各房太太走了,阮毓贞朝梁循瞪着眼。
“姐姐……”
傻子扭着身子往阮毓贞腿上靠。
阮毓贞也只好抱住梁循的脑袋,口内说道:“看你还敢顽皮,本来就傻,再烧几次,得傻成什么样子,我可不要你了。”
梁循连连摇头说“不敢了”
。
自那起,傻子便明目张胆地与阮毓贞亲近。
罢了罢了,屡教不改的无赖。阮毓贞高兴时也就随她去了。
这天用完午膳,梁夫人将阮毓贞留下,从梁循这次着凉讲起,把梁循如何成了这样、梁府如何子嗣艰难,一通讲毕,说起梁家要开枝散叶。
原来人也找好了,日子也定了……
阮毓贞木然听着,笑说:“这是好事,循儿必定十分开心。”
梁夫人握着阮毓贞的手,口呼“好孩子”
,又送了些名贵首饰与她。
若是他人,倒也不必如此,只是阮毓贞是那道士所说的“解药”
,梁循二十岁生辰一日未过,梁家一日不敢怠慢了她去。
阮毓贞回房时,梁循正在摆弄桌上的一个不倒翁,颇为怡然自得。
“有个新姐姐要来家里了,你知道吗?”
阮毓贞遥远地站在那问。
“新姐姐?”
梁循抬起头来,好生欣喜,“不知道——姐姐怎么知道的?”
“你母亲说的。”
阮毓贞轻笑了一下,“循儿以后有两个妻子了,开心吗?”
傻子哪里晓得这里头的关窍,她眼里人多就热闹,热闹就是好,便道:“开心!以后三个人一起睡,嘿嘿——”
闻言,阮毓贞x口堵着什么似的不顺,但又想:难道与一个傻子计较?
便只叹了口气,笑道:“等她来了,循儿就跟她睡,她初来乍到,必然怕生。你休要提什么三个人睡的话,知道吗?”
“噢……知道!”
傻子便心心念念起另一个素未谋面的姐姐。
阮毓贞将梁夫人送她的首饰锁在一个木匣子里,除了这些,她还有些t己钱,每月月例里攒下的。
只等时机到了,她就设法逃了这金笼子去。
让这傻子与别人修百年之好去吧——
——————————
大家好像有些误解惹。关于上一章怨傻子,阮不是就当时的情况在怨傻子。而是小阮可能已经对傻子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但她自己无法接受,想想傻子如果有事保护不了她,还可能连戴绿帽子也不在乎……她觉得没有办法在这样的人身上得到她想要的ai情。她开始或已经喜欢上傻子了,所以她怨,同时在试图不喜欢。
这一章也一样,她发现她的感情可能是得不到回应的,或者那回应是错的。傻子可能永远不会跟她在一个频道。嗐~
阮贵的茶楼里有说书的、卖艺的,热热闹闹,梁循倒也ai去。身边带几个人,往往少不了郑小欢。那郑小欢累活抢着g,得了赏钱还给大伙儿分,其他人便乐得轻松。
又见她将梁循服侍得b丫鬟还周到,关系好的便打趣她“是不是想当少主的兔子”
,又说“你虽是nv乾元,少主驴大的行货子你可禁不住”
。
郑小欢笑骂一句,只说从小苦怕了,感激梁家再造之恩。众人听了,不疑有他。
梁夫人因梁循再娶之事,有心安抚阮毓贞,叮嘱nv儿多陪陪媳妇,出去哪里逛逛也好的。
梁循与阮毓贞有时便在外头吃饭、饮茶。
这日梁循与阮毓贞去阮记茶楼的雅座略坐坐,阮贵留她们中午去家里吃饭,说是有相熟的猎户送来新鲜的麂子r0u。
梁循总也记得n娘曾说阮毓贞难免要想家的,因而欣然答应。她答应了,阮毓贞也便不再说什么。
阮贵请了个粗使的老妈子平日里烧饭打水,名叫葛妈的,早早整治好了菜肴。等众人到齐,端上一海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炖麂子r0u,并一桌家常小菜,又热了一壶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