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听寒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过头,目光落到包厢内的母子身上。
“解释一下?”
“没什么好解释的。”
傅夫人让助理带走哭闹不休的傅敏言,端起自己的酒杯,将里面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
末了,还嫌不够似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整杯,不顾傅明河的阻拦,一口气喝光。
她擦擦嘴角,讥讽道:
“倒是你,见到自己大儿子,没什么想说的?”
傅明河没由来的烦躁,用力扯松领口:
“我说了,这件事我会看着办。”
“你会看着办?”
傅夫人冷笑,“那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找到他了,却一直不告诉我?”
“怎么,是舍不得了?”
她道。
傅明河沉默两秒,“你喝醉了,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谈这件事。”
傅夫人抓住想要离开的他,眼里泪光莹然:
“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活下去而已,你舍不得他,难道就舍得我们敏言去死吗?”
傅明河深吸一口气,尽量放缓嗓音:
“只是血型一样,他不一定能救敏言。”
“那就让他去做配型!”
傅夫人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在熨烫齐整的西装上扯出几道深深褶皱,语无伦次道:
“既然血型一样希望已经很大了不是吗?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医生说了,能配上的概率很大的。”
傅明河再次沉默。
傅夫人指节泛白,眼泪涌出眼眶:
“医生说了,如果不做手术,敏言活不过十八岁。”
“我只是想要他傅听寒的一颗肾而已,既然他破坏了我的家庭,总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吧?甚至我愿意把所有的钱都给他,只要他答应救我的敏言,”
她脱力跌坐在地上,哽咽道,“傅氏的继承权我们也可以不要!”
傅明河眉间涌上几分疲惫,“我已经在让人找合适的肾源了,再等等。”
“等不到的。”
傅夫人捂住脸,语气绝望,“ab型rh阴性血除了亲人以外,能找到匹配肾源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
“算我求你了,”
她对傅明河道,“让傅听寒去做配型吧。”
来时还是艳阳天,走时却已乌云滚滚,天气转变得令人猝不及防。
会所门口,傅听寒抬头看了眼天空。
“喂!”
傅敏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漠然回首。
穿着讲究的男孩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恶毒:
“不要妄想回到傅家,那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只是我爸当年犯的一个错而已,懂吗?”
傅听寒没搭理他。
傅敏言跳下台阶,拔高了音量:
“要不是你妈当年勾引了我爸爸,我爸爸的人生怎么可能会有你个污点?!你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