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寒斜斜瞥了他一眼,没作声。
文惜年便也安静下去。
将要走出小巷的时候,两人脚步同时顿住。
依旧是那栋破旧的居民楼。
不过此时的楼下,停了一辆黑色加长林肯,无论是流畅精致的车身线条,还是侍立在车前的司机,都与周围的景色格格不入。
居民楼里的住户围在一边看热闹,时不时指指点点,猜测着这辆车与车的主人的来意。
文惜年也有些奇怪,“是走错路了吗?”
傅听寒则预感到什么似的,慢慢挺直了背,手心微微收紧。
司机也看见了两人。
隔着车窗,他躬身对着后座说了些什么,随后挤开人群,大步走向傅听寒,对他低了低头。
一开口,声音冷肃:
“少爷。”
霎时,人群一阵哗然。
文惜年也低低吸了口气,惊诧的看向傅听寒。
傅听寒却只紧紧看着那辆车的后座。
车窗关的严实,什么也看不见。
可他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隔着这道单方面的屏障,怡然自得的窥视着他。
傅听寒收回视线,对司机道:
“你认错人了。”
说完,拉着还在发愣的文惜年径直离开。
司机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态度倨傲:
“先生想见你。”
“请转告他,”
傅听寒淡声道,“我并不想见他。”
他带着文惜年走进狭窄幽暗的楼道,头也不回的上楼。
司机站在原地驻足看了一会儿,悻悻转身,再度走回车旁。
不等他开口,里面传来一道微凉嗓音,“知道了,回去吧。”
于是,司机松了口气,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启动车辆离开。
后座。
傅明河翻看着一份由牛皮纸装着的档案。
他的眼神落在血型那一栏,久久未曾移开。
rh阴性ab型血。
世界上极其稀有的血型之一。
和他一样。
傅明河将档案袋搁在一边,扯了扯领带,望着窗外老旧的街景,难得有些烦躁。
副驾驶的助理适时劝道:“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一时有些抵触,是正常的。”
傅明河不置可否。
助理又委婉道:“要不然咱们下次来的时候,买点东西?吃的也好玩的也好,这么两手空空的,好像确实没什么诚意。”
傅明河动作一顿。
司机小声嘀咕:“咱们傅总都已经纡尊降贵亲自过来了,还还不够有诚意?还需要什么?”
助理用力横他一眼。
他喏喏的收了声。
后座的傅明河眼皮耷拉下来,指尖无意识的敲击着档案袋,蓦地问道:
“这上面,为什么没有他母亲的信息?”
助理心里一紧。
“大约是……不那么重要吧?”
他透过后视镜觑着傅明河的表情,“毕竟,她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