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看了眼行程目的地,发现是医院后立即了然,一脚油门踩上去往前冲。
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被加速压缩了一半。
舒知意下车前轻声道了声谢谢,然后手忙脚乱地往妇产科手术室方向跑。
出电梯一眼就在手术等待区找到了姨妈吴娜的身影,她上前压着喘气声询问:“表姐怎么样了?”
一夜的守候吴娜早就精疲力竭,半垂着头正闭目养神,兀地被叫醒神情凝滞呆愣几秒,然后才回神。
“知意来啦,没事了别担心,表姐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在里面缝针呢,等一会就出来。”
舒知意听到这消息终于松了口气,抿抿唇有些愧疚:“对不起姨妈,我晚上睡觉手机关机,刚刚才看到消息。”
“一家人不说这些。”
吴娜看着她脸色苍白,把手牵过来握着,“怎么就穿这么点,等会别感冒了。”
舒知意刚想说没事,耳边一道带着冷意的质问声,从几米外传来。
“你来干什么?”
吴红霞站在楼梯口手上拎着一个打包带,看起来像是才做好餐食送过来。她表情铁青,一脸怒容,眼睛死死地盯着舒知意。
边抬手戳指边涨着脖子发出锐利的谩骂声。
“你死过来干嘛,你不是能耐的很吗?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人现在没事了你跑过来装好人了。”
她越说音调越高,“你这白眼狼我当初生下来就应该给你扔了!”
手术室门口坐满了疲倦的患者家属,见有动静都抬眸看过来,无数视线投射而来打量着这场闹剧。
舒知意不敢抬头,不敢和这些目光有半点交汇。她感觉到那股窒息感又扑面而来,压迫神经让她无法思考,手不自觉地跟着颤抖。
能不能停下,能不能别再审视她。
能不能,放过她。
吴红霞根本无视旁边人的反应,她撂下打包带,径直走上前想要推搡舒知意。
“好了,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吴娜拦住她,“她刚才和我解释了,手机是关机了不是故意不接的。”
吴红霞根本不信:“姐你别管,你不知道最近给她打电话让相亲从来不接,连回都不知道回一个,我养她我真是寒心。”
“养我?”
舒知意兀地轻嘲,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喃,她顿了一下,缓缓抬头,嗓音哽在喉间。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
本想继续忍下去没想着戳穿,毕竟一直以来她就是个提线木偶般的存在,不能有情绪也不敢有所反抗。
可这个字眼实在太过刺耳,往事所有如影片般一帧帧地在刹那间播放,舒知意站在迷雾笼罩的旷野中,看着回忆里的母亲是如何打骂她,如何贬低她,如何逼着她一步步封闭自己。
怎么配。
她怎么配用“养”
这个字来评价这段血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