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透過屋檐,在她明艷嫵媚的臉蛋上落下細碎的光影,柔光若膩,雪裡透紅,一雙靈澈的眸子卻宛若浸過清泉,剔透純粹。
6遲被她瞪了,也不得不誇讚一句,長得確實清嫵動人,和夢中一樣。
蘇文安最先緩過神來,「輕眉,你,你怎麼跑來了!」
他的女兒,一個兩個怎的都繞著這個書生轉?不對啊,他剛才說……
蘇文安馬上擺出姿態,厲聲道:「6公子,關乎小女名節,你可不能隨意玩笑!」
6遲淡然抿唇,覺察到蘇輕眉急於劃清界限的心思,也不開口,反而定睛凝著她,想看看她會如何解釋。
畢竟他可沒說謊,在最後一步之前,他們之間能做的都做了,沒徹底失身,不代表清白還在。
蘇輕眉忙不迭抓住時機,上前兩步出聲:「起因是6公子心善。」
她偷偷地望了望6遲,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劍眉鳳眸,修鼻高挺,此時失憶,性格尚且該是真的溫潤,卓然矜貴的氣質也難以遮掩。她早就該看出,她和他從一開始就不適合。
「那日我在蓬山被暴雨淋透,和6公子廟中相遇,他不忍心,借袍給我裹身。」
蘇文安先前就覺得女兒能山上半路撿到男人衣服很奇怪,乍聽之下變得很合理,「你前面怎麼不說。」
「6公子是個讀書人,他好心幫我,我不想連累他的清名。」
蘇輕眉因為跑動,額角洇出了薄薄的汗,沾濕腮邊兩縷碎發,她的江南語調說起感激的話婉婉動聽,端然一片真心,可6遲明白,她越是如此,越是表明,她怕極了與他有瓜葛。
6遲疑惑,他扮作書生多年,竟會有人初見就避他如蛇蠍,是他何處被看穿?
蘇文安追問:「僅此而已?」
蘇輕眉感覺到6遲在盯著她,耳朵微紅,「是,僅此而已。」
當日她意識模糊,八爪魚似的痴纏他,能碰的地方怕是都被他碰遍了,可現下痕跡已消,她只要厚著臉皮打死不承認,6遲也沒法子印證。
蘇文安此刻所思甚多,看來女兒的名節有點兒損,但沒損的徹底,這個書生眼巴巴趕來,是看上了他蘇家的萬貫家財,想學他靠臉吃軟飯吧!
那可不成!
蘇文安一拍桌子站起,踮起腳,食指指著6遲,「好哇,你一落魄書生,敢毀我女兒名節,怕不是外頭的傳聞都是你散播出去的!」
6遲看著幾乎快要戳到他鼻尖的手指頭,長腿不經意往左偏移一步避開,勾唇道:「小生失言,蘇掌柜切勿動氣。」
蘇輕眉生怕父親當真得罪6遲連累她,格擋在二人之間,忙道:「父親慎語,6公子飽讀聖賢書,怎會是那種人。」
她繼而柔聲:「不過正如我父親所言,我與富沈家還有婚約,就不勞煩公子負責,也請公子垂憐,莫要說出去,壞了我的大好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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