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骂。”
时序好整以?暇,耐心十足。
祝今夏:“……”
方姨的诊所看着不大,掀开布帘,后头别有洞天。
卧室里有扇小窗,窗外是一间小小的庭院,院外有条小河沟,大概是金沙江的某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分?支,途径牛咱镇,与方姨的院子?擦肩而过。
平日里河沟大概也没多少水,今日却因一场暴雨,水量激增,欢快地向前奔涌。
祝今夏看看手里,毛巾是崭新的,吊牌都还在?,时序找了条白底蓝花的棉布裙给她,是无?袖的基本款,不掐腰,很?像记忆里儿时祖母穿的那种,柔软又凉快。
她还记得那时候每逢夏天,家属区的老太太们?都会穿着这样的花裙子?,傍晚时分?拿着蒲叶扇在?小区的树下纳凉,有一搭没一搭扇着。
她闻闻衣服,上面还有浅浅的皂味。
脱掉湿淋淋的外衣后,祝今夏才发现问题:她的内衣裤也湿透了,怎么办?
要一起脱掉吗?
可是脱掉不就?……真空了?
祝今夏:陷入沉默。jpg。
衣服能管方姨借,内衣裤却不能够,何况这棉布裙子?是白底,看着挺透光。
门内门外仅隔着一层门帘,祝今夏听见时序还在?和方姨说话,也不好打岔,只好抱着衣服,掀开帘子?,又重新走到他身后。
电话里,方姨正声如洪钟,气势如虹:“你敢说你不喜欢人家?”
“您说是就?是吧,反正我说啥您也不听。”
时序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衣服我给她了,改天给您买新的。”
方姨冷笑着哼了一声:“我用得着你给我买新的?我可比你有钱多了!你和你旺叔,你们?爷俩一个赛过一个的穷,今天早上看札姆给老头子?换衣服,我才算知道,敢情你们?家穷得连内裤都要打补丁穿!一个还嫌少,他打了三个都还在?穿!”
时序正想辩解,忽然?看见脚下多了道影子?,一回头,恰好看见祝今夏绕着他打量的眼神,不偏不倚,正好在?他下半身。
“……”
我不是,我没有,别冤枉我。
再一看,才发现她没换衣服。
也顾不上和方姨插科打诨了,时序挂了电话,问祝今夏:“怎么不换?衣服不合身?”
“不是。”
“那是什么?”
祝今夏没说原因,只左顾右盼,“方姨这有伞吗?借我用用,我回车里一趟,拿点东西。”
“你要拿什么?”
时序很?快说,“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
“雨太大,路上都积水了。”
时序看一眼她脚下的白色球鞋,皱眉道,“我穿的人字拖,我去更方便。”
推拒不了,又多拉扯了几句,祝今夏有点急了,终于没忍住:“好啊,我要拿干净的内衣裤,那你去?”
时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