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以死相逼,才换来妈妈和她一起来光市,又用同样的方法从秋家拿到的钱给妈妈治病、上了学、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只要妈妈能活着,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自己不是最重要的,什么都不重要,妈妈才是最重要的。
窗户另一边传来的敲击惊了她一跳,抬眸对上许嘉树的双眼。
许嘉树扯着一侧嘴角笑起来,秋予那副落寞的表情让他很受用。
原来这位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也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怜惜只在一瞬,很快恶劣感升腾,他希望多一些,更多一些,让秋予露出更加痛苦的狼狈模样。
折断她的骨!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便利店,站在秋予的桌边:“听说你成了学生会主席,我的事给你加了不少分吧?”
今天还真是邪了门。秋予心想。
三个月没见到许嘉树,她只当这个人已经死了,现在诈尸,第一个冲撞的人就是她。
没搭理他,更不想搅乱店内的氛围,站起来就要走。
许嘉树却伸手拦住她的去路:“哎,去哪儿呀?看见我看见了什么似的,怕我啊?”
怕?
秋予只是不想和他在这里闹,这位摆明了是要找她麻烦,她可没那份心情和许嘉树掰扯,仍旧低头,扭身就走。
“主席,别这副表情啊,搞得像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说实话休个学我真没当回事,你跟我道个歉,咱们这事就翻篇了,今后还是好同学成吗?”
许嘉树嬉皮笑脸的,动作却强硬,不让秋予离开。
“道歉?”
秋予觉得好笑。
“怎么?秋大主席,您可是让我整整三个月没有学上。我听你个道歉不过分吧?”
许嘉树理直气壮。
秋予舔了舔下唇,像是憋笑一般,眼睛眨了眨,咬着牙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笑意:“许嘉树,我是该道歉,没把你送进局子里坐几天牢是我的错。”
许嘉树也跟着他笑,只是神色里隐约露出点戾气与癫狂。
他伸出左手,没使多大力气把秋予往货架上推了一把。
秋予抬起手肘去挡,抱胸的防御性姿势被推散,撞在了货架上。
后背撞到货架铁制的凸起挂钩,只是稍微磕碰,疼痛炸开。
许嘉树狞笑:“哎,解释下什么意思,”
他又推了一把,“来,现在就送我进去。”
秋予的样子……他欣赏着,哪怕再怒再痛都是一副冷然的矜贵样,不吭声,不喊痛。
这次秋予结结实实地撞了上去,身体两边的商品掉了下来,罐头摔在地上,滚到别处去。店内其他客人投来目光,迅远离两人。
秋予火气上来了,声如冰刃:“再动手,我真报警了。”
像听到了完全相反的意思,许嘉树非常挑衅地又推了一把:“快报。可千万别不。”
秋予忍住痛意,猛地抬起脚,一脚踹向他的小腿骨。许嘉树没料到她敢还手,小腿上的痛感让他有种自己骨折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这力度就是冲着让他骨折去的,于是伸手就去抓秋予的头。
秋予头惯常被她束成一团,被暴力抓起来时,头侧向一边,看见许嘉树扭曲的脸庞。
她以为自己就要挨打了,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