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内,荣大老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听荣夫人夸赞不断。
“若不是谢公子,只怕十一郎现在还缠绵病塌,哪能像现在这样四处闯祸?”
荣夫人面色带着歉意,“听绾娘说,那混账醒来后竟然伤了谢公子,真是不知好歹,我们已重重责罚了他,还望公子见谅。”
荣大老爷亦说道:“荣某教子无方,小儿顽劣,险些酿成大祸,公子不念旧恶,请受荣某一拜。”
说着,夫妇两人站起行礼,谢凝亦起身回礼。
“些许小事,不必介怀。”
她说道,“今日谢某来,实有一事相求。”
“谢公子有何事,不妨直言。”
荣大老爷说道。
他能医好自己的儿子,可见医术高超。
被那混账打伤后,能够不计前嫌,不报官,不寻仇,可见不是个心胸狭隘的。
这样的人,值得荣氏结交。
“我想向荣老爷借人。”
她说道。
“借人?借什么人?”
荣夫人问道。
还未等谢凝答话,却见荣绾端着承盘走了进来,承盘上放着两三样果子。
看到她进来,荣氏夫妇心中一惊,家里仆妇成群,何须她一个女娘亲自上茶。
荣绾将果子放在谢凝旁边的桌案上,“厨房新做的糕点,谢公子尝尝。”
她将几碟果子摆上,余光却看向身边的白衣少年,他还穿着那日的圆领袍衫,同样的木簪束发,有几绺头发没有束好,眼看着要散下来。
有些凌乱,她想。
可见身边是没有知心
人的,若有个贴身人服侍,也不会天天穿同样的衣服,梳这样散乱的发髻。
她摆好茶点,走到荣夫人身后站好。
荣夫人虽然没有回头看女儿,心下却明白了八九分:这个女儿自幼随她在生意场上历练,何曾这般失态过?
眼下,自没有功夫与她计较这个。
“借一个大掌柜。”
谢凝说道,“清风楼的事想必荣老爷听说了,它本是生母谢娘子的嫁妆,继母王氏接手后,经营不善,偷奸取巧,才致今日之祸事。”
“可据我所知,清风楼已经被官府查封,不知谢公子借掌柜做甚?”
荣大老爷问道。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清风楼的事在京城已传的沸沸扬扬,都道是王氏兄妹黑了心肝做下这等断子绝孙的恶事,无不盼着官府严惩两人。
“依大韩律例,脯肉有毒曾经病人,有余者速焚之,违者杖九十。这九十杖,王氏兄妹定然不愿挨这顿板子,他们一定会用银钱换下这顿板子。”
谢凝说道。
荣大老爷点头:九十杖下去,莫说寻常百姓,就是军伍出身的壮汉,恐怕也得血溅当场。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愿意拿钱买命,毕竟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命没有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荣夫人听到这里还有些不明白,问道:“清风楼经营十几年,应该有些家底,王家拿银钱换人命就是,不知公子借人做什么?”
“王家的钱不够!”
谢凝语
气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