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坐在案旁,执笔开方,写好后站起身,“微臣这便将方子递下去,请皇上放心。”
“有劳太医。”
太医躬身行礼,而后谨慎道:“另外要提醒皇上一事。”
“何事?”
太医斟酌着措辞:“公子眼下气虚身弱,受不得力,这几日,最好不要……剧烈活动。”
段景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床上那病着的人却听明白了,视线往另一处平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太医这是提醒段景忱,棠公子现在的情况不可行房。
段景忱一本正经的面色,对太医道:“好,朕知道了,还有其他要叮嘱么?”
“其他便是不要着凉,也不要受热,注意日常饮食,这些臣都一并写在补方里了。”
段景忱点头,“好。”
“无其他事,不打扰皇上和公子休息了,微臣先告退了。”
“嗯。”
太医走后,段景忱坐回床边,伸手替他顺了顺鬓边丝,“偷笑什么?”
“我哪有偷笑。”
是么?那是他看错了吗。
段景忱不与他争辩,问他:“是不是累了?要休息吗?”
他摇摇头,“我休息得够久了。”
是啊,确实够久了,一觉睡了数月。
醒了就好。
他靠在床上,环视着四周,问段景忱:“这是皇上的寝宫么?”
“嗯,乾清宫。”
“我昏迷的时候,一直都是在这睡的么?”
段景忱点头,“嗯。”
他低垂下眉眼,虚弱的脸上情绪看不真切。
“怎么了?”
段景忱问。
他眼中没有了从前的乖张任性,问段景忱:“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不合规矩?”
他虽没在皇宫生活过,但宫里的规矩还是懂一些的,帝王寝宫乃是重地,即便一国之后也不能住在这里,何况是他,不明不白的身份,怎么能与皇上同住。
“是不合规矩。”
段景忱故意顿了顿语气,道:“等你身子养好了,替朕将规矩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