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平静的看着他,“抄了几遍了?”
“数不清了,一百遍也有了!”
一百遍,他倒是张口就来。
“悟出什么了?”
段景忱问。
还悟出什么?他没把经书撕了已经算改过自新了好吗。
“我脑子笨,悟不出来!”
段景忱笑。
“来人。”
下人推门进来,一屋子的佛经是没想到的,他茫然地朝段景忱躬身,“王爷有何吩咐?”
“送他回别院去。”
“我不去,要回教坊司!”
棠儿气呼呼道。
这个家他是一天也住不下去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下人,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下人擦擦冷汗,看着段景忱,不知如何是好。
段景忱沉默片刻,应允道:“送他回去吧。”
下人赶紧追上去,“棠公子,夜路难行,当心啊。”
人走后,卧房静谧无声,方才一场热闹,仿佛不曾生。
段景忱站了许久,才重新坐下,继续拿起了佛经。
……
教坊司有半个月没回了,这半月他被禁足在宣王府,也不知那短命鬼给教坊司招惹了多少麻烦。
“有喘气的吗?”
他带着火气却不自知,进了教坊司大门,开口一句好话也没有。
玉娘听见他声音,急忙从楼上下来,“哎哟,我的棠祖宗,你可舍得回来了!你没事吧?”
他二郎腿一翘,大爷似的坐在了玉娘的红木台上,哪里是有事的样子。
四周打量了一番,那夜出事后,教坊司关了几日,眼下又如他走之前一样,纸醉金迷,活色生香了。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人来过?”
他问。
玉娘道:“刑部衙门的人来过两趟,询问那夜出事时的状况。”
“袁府呢,没有动静么?”
“能有什么动静,袁侍郎都死了,谁还能出来讨公道,我活这么大年纪,可算知道什么叫气数尽了。”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