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阿草,过来看下炉子!”
阿草被卢妈妈拉走了,袁志还站在郡主旁边,试着将话说清楚,“也许是市集传来传去,将事情传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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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了……”
萧鸣笙颔首,让袁志自便。再喂了羊儿也一把草,她笑眯眯同羊儿说话,“呦,原是你家大人着急成婚呢,送羊上门,可是要被吃掉的——”
袁志还没走远,以他的耳力,自然是能听见的,险些一跌。
家里肉一多,这羊儿便养了起来,挑了远离郡主卧房的西北角,搭了一个简易的羊棚出来。
这活计简单,袁志不用半天便搭好了。
萧鸣笙握着干草逗羊,也想起了某人给的药膳方子。在屋里,怕阿草瞧见了,再脱口说些什么,是说者无心,听的人羞赧。
眼下,时机正好。
她小心取出,可惜背光,便又小心翼翼举高,借着日光看了看。
到底是众人夸赞的崔家六郎,这字真是——
“不雅。心有挂碍,落笔颤了又颤,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
一道倏然出现的男子声音,教萧鸣笙身躯一震。
幸好她镇定,没尖叫起来。
一转身,但见位道骨仙风的道长笑盈盈站着。
“偶然路过,失礼了。”
开口也是纯正的官话。
萧鸣笙摇摇头,瞧着他来的方向——后山。
林木森森,冷气溢出。这位道长的袍子又不甚厚实的模样。
她在心里想着道家人是不化缘的吧。
“道长用饭了么?”
“哈哈……”
云来道长侧头看了那头羊,“这羊的命途倒怪,原是砧板上的肉,只有经手的厨子晓得它生死。今儿一看,这寿数竟还长着。可见主人家善心,连我这奇怪的过路人都能白白吃一碗饭。”
萧鸣笙借此将那药方折了起来,谁知这道长又接着方才的话,“这字不好,方也不好。瞧着是养身的膳方,但都是给小儿用的。”
“……”
崔大人翻着医书,还记错了她的年纪?
萧鸣笙还未叹上一叹,道长又伸了三指,“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给人写方子。还不如我给你诊一诊。”
“那便是小女的机缘了。”
萧鸣笙依言伸出手,就这样悬着手腕,看这位道长搭了脉。
他似乎是真的懂岐黄之术,才一搭了脉,便皱眉,不复方才玩笑之色。
“秋日里,没咳这样厉害吧?”
“嗯,也不知为何,这几日突然就咳了……”
才说着话,萧鸣笙又侧头去,隐忍咳了几声。
“那还能是为何……”
道长收了手,像是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也没说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