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的一曲《雨烈引》,正应了这场疾扫而过的秋雨。
林施微向来对古筝没甚兴趣,总觉得过于柔情百转弱质纤纤,长相弱质纤纤的她反倒钟爱古琴,线外之妙,余音清雅深沉,当得起君子之音。
魏令嘉早就发现了她盈亮的双眸,以及溢出的一丝痴迷,原来她喜欢这个。
不同的人琴音气韵也有很大区别。
林施微只听过两次不同之人所弹的《雨烈引》,魏令嘉的蓊郁险峭,霸气磅礴,听着听着仿佛真的置身迅雷风烈之境,很危险也很迷人。
而另一人的多了一味萧索忧郁,少几分危险纵横。
“嘉郎的琴音极雅极沉,宛若皎皎君子,弹的真好。”
林施微见他起身,连忙抚掌赞叹。
她穿着藕粉色纱衣豆绿的百迭裙,十分鲜妍动人。
“伤好了?”
魏令嘉抬手摸了摸她左边的脸颊。
“还有些微青黄,我用粉覆住的。”
“这几天忙什么呢,也不见你半分动静。”
他淡淡的问。
林施微来到石桌前,为他斟了杯茶,殷勤地递进大少爷手里:“养伤呢,闲着也会翻翻《女训》。”
魏令嘉嘴角牵了牵,像是在笑,啜一口她斟的茶:“你这脑子便是看《女训》看坏的吧?”
“我……”
林施微一愣,这话不好听她该怎么接?“这回真不怪我,是魏令屿先挑的事儿,莫名其妙的,骂我骂的极为难听,我若再不回两句岂不是堕了长房脸面,况且他连您都敢打,简直目无尊长,无法无天。”
“我打他才是以下犯上。”
魏令嘉偏头看着她。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您不是一般人。”
“挑拨离间这种事,不能再有下回知道吗?他是我亲堂弟,让我们为你打架,并不是什么体面之事,你可知长公主与我母亲一旦知晓,定不会饶了你的。”
“我没有挑拨离间。”
她抿紧了唇角,一再嘴硬,“是魏令屿欺人太甚。”
“难道你想与我退亲吗?”
他双手捧起她绷紧的小脸。
林施微脸色一白,晃了晃,果然不敢再辩解。
她只是想借魏令嘉的势给魏令屿一点教训,譬如禁止他再踏入国公府,尤其是长房附近,再将他骂个狗血淋头,却从没想过他们会打起来。
他意识到失言:“别怕,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而是想你明白,有些底线,只有我才会容忍,母亲那边却不行。”
“我明白。”
林施微眼圈微微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