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尧洲站定在出发口,等着池鹿选好花束过来。
见那道纤薄的身影拿着花走近,他下意识将手伸过去。
池鹿却低着头,手指打理着鲜花上的蕊叶,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手。
靳尧洲看着被她小心呵护的花束,是几朵淡蓝色的蝴蝶兰。
让他想起出发前每个人需要佩戴的姓名铭牌,那一堆五颜六色的铭牌里,蓝色只有一个。
上面的名字叫沈听迟。
同样的名字,他也在池鹿的房车外偶然见过。那是一幅巨型海报上的签名,海报就被她贴在床头。
心动05
至于池鹿的房车内部,靳尧洲从没进去过。
对她来说,除了经纪人和贴身助理,其他工作人员是能呼来唤的奴才,只配呆在车外面候命。
所以即使工资开得再高,工作室的人也还是换得很快,长的三个月,短则三天就被辞了。
而他在那段最缺钱的日子里,硬生生撑了两年。
两年里,靳尧洲见惯池鹿的阴晴不定,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可今天仅因为她的几个动作,他的心情也跟着起伏。
第二段路从上坡路变成了平地,也更好走了。
思及至此,靳尧洲将伸出去的手收回来,托住腰腹的负重块,先一步迈开了腿。
路边原本还有些节目组铺设的藤蔓当障碍物,但不成型的植被还不及男人小腿高,三两下就被靳尧洲利落地踩断了。
他无言地为身后留了一条坦途。
……
另一边。
安淼一组也刚抵达补给区,也就比林佩瑶的组晚了两三分钟,她也亲眼看到林佩瑶取走了罐子里那束浅棕色的苦咖啡百合。
棕色是盛书禹的代表色。
安淼很快明白过来节目组的用意,他们一定是想着,每个人赶了十几分钟的路,都大汗淋漓头脑空白,选出来的花肯定是不经思考下的最爱。
安淼指尖划过那四个花瓶,看到蓝色瓶子里空空如也,她愣了愣。
看她一直站在原地,沈听迟缓声道:“怎么样,你休息好了吗?”
安淼抬头,撞进他那双含着关心的褐色长眸里,他上眼皮很薄,眼窝深邃,看谁都深情万分,那眼神她多看几秒都会溺进去。
明知道他看谁都这样,但一路上她还是不敢跟沈听迟对视太久。
也难怪池鹿会痴恋他。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线索连在了一起。
安淼睁大眼,“所以是池鹿拿的……”
见沈听迟困惑地挑眉,她咽了咽口水,将纷乱的想法理清,一字一句慢慢道:“池鹿刚才拿了蓝色花瓶里的花,我看到标签了,是你最喜欢的蝴蝶兰。”
西斜的阳光有些刺眼,但逆着光,安淼仍能看到远处遥遥领先的那一队——魁梧的男人走在前方,后面跟着黑发白裙的池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