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妖,在场的大半人皆是不信的,就连那些修者都愣在原地!
这公子气质超凡,任谁说他是哪个门派下头的弟子,大家也是信的。纵使是见过大世面,他们也是久久无法言喻,就连见过仙族人的修者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长清公子看似修为平平,修的道法却是至纯至净的,令在座众人,都生出几分敬佩之情!
特别是灵山的人,皆是有听过公子名号的,本就怀有敬佩之意,如今站在这里,倒是有些心虚了!
队伍前方是十几位琥珀色长袍,手中握长剑的少年,仙资卓然,意气风发!
远远便瞧见了他们衣襟上的玄鸟暗纹印记,这一瞧,便知其来自长留山,他身侧还有不少与他穿着一般的弟子,沈长清顿时了然!
传言,白帝少昊向来不喜聒噪,怎的还允许这长留山立起了门派?!
可惜他向来不喜探听仙族的事儿,在这归隐多年,不问世事到是错过了不少大事件!
“这…这位便是公子长清?”
问话的是位少年,面庞留有些许少年未长开的青涩,唇红齿白一身正气儒雅。
离珠佯装疑惑,倒也不露声色:“此处正是我家公子所居,到不知各路修士,为何扰人清静?”
离珠镇定的回着询问者的话,心思却是了然,多半是因为赠予李家的那两枚丹药。
那唇红齿白的少年身后走出一名与他年份差不多的少年,眉眼间颇有几分傲劲儿,“那便是了,我们想知晓,你为何有治热疫之药,你与那妖人狌尧,有何来往?!”
这少年盛气凌人,仰着脖颈用鼻孔看人。
长清垂眸周身气势冷清,无人敢上前一步。离珠冷笑,不愧是长留的人,语气间也少不了那分傲劲儿!
她心中不悦,还是耐着性子开口道:“热疫之药,乃是我家公子与一义士钻研而得,灵山人中了热疫,并非狌狌肆意散播,若不是他们抓了狌狌,取其心头之血,立那长生一派。断然是不会惹了这疫。倒是贵派,明知此事是人性贪婪而为,何来质问?!”
离珠眼中赤诚,直直瞧着那名颇有傲气的少年,似乎一眼能将他看穿!那少年顿时语塞,眼神有些飘虚,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后面一片哄笑,长留一片弟子皆是红了脸,面面相觑却不好在多言,就连还要上前反驳的少年,都被面前那儒雅少年拉住了胳膊,“师弟,此地不比长留,言多必失……”
那骄横儿郎狠了自个师兄一眼,朝离珠怒道:“哼!我与你家公子说话,轮得到你一个看门的与我对峙?!”
离珠不屑与他过口舌,这长留的小娃娃修为颇浅,若算起来,她生出灵识的时候,他们的祖宗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他见离珠傲而不言,似是被踩了一脚尾巴,立即道:“且不说一连几夜被灭口了三个门派的弟子了,就是那李家满门一夜间惨遭灭门,一夜四起凶杀案,你又作何解释?”
少年年轻气盛,自是忍不得别人看轻自己,何况对方还是个妖族的小童。
“长留乃仙府,小仙使此言,不怕有辱白帝之名?”
沈长清的笑意如寒霜凝在唇边,声音介于温润和清冷之间,音色清洌让人惧从心起!
不虞之隙
一边年长些许的老者默默退了几步,这公子身上,不似修为极高的尊者那般的威压,却无端让人生出一种强者的疏离感,陌生且让人无端敬畏,他的经验告诉自己,这位长清公子若不是有仙缘,便是有仙者提携,还是不惹的好。
沈长清负在身后的拳头微微一紧,李家家主是世间难得的至善之人,怎的会忽然被灭了门,他必然要查清!
“哼!装模作样。”
那弟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见沈长清有些出神。
便得意面前人回不上话时,正要与他对峙,沈长清便开了口:“李家,可还有幸存者?!”
他一双清眸中澄澈明净,眼底却有化不开的沉重。他这么问,一众上灵山挞伐他的人也是懵了,但看他的面色却瞧不出半分不对劲。
一时,众人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难道他们,并不知情?”
“谁知道呢?”
“妖可是狡猾的很,莫要信了那副皮囊。”
“谁说的是这长清公子所为,我看不像啊!”
“就是就是,若是公子所为,之前怎会去救李府的人!”
“…”
灵山镇来的凡人自从见了长清公子之后,皆是一片心虚,也不知是谁一口咬定是长清公子所为,他们这才跟了上来,这会儿却都有些退缩了!
长清公子庇佑灵山镇多时,这信念在他们心中早已根深蒂固,如今站在这里,他们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没人敢去李府,打更的见了一眼,便吓得失心疯了!”
人群中有人提了一句,众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
一直在旁侧挖鼻孔看戏的壮士介时是坐不住了,提着长刀围了上来,十分不耐烦的大手一挥:“莫要与他废话了,妖向来狡猾,谁知道人是不是他杀的反装作不知情模样!”
看样子应该是位散修。
离珠蹙起眉!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公子这些时日调配的解药,就等今日这一批备齐,便可救灵山镇万人于水火了。
有人却在这时候对李家动了心思,这是他们万万没料到的。
离珠顿时嗤笑一声,娇俏的小脸儿上冷若冰霜:“尔等若一直围在这灵山脚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可莫要,中了旁人奸计而不自知!”
离珠知晓自家公子性情寡淡,更不会辩驳什么,若有人误会他,名声好坏他亦是不屑的,她断然不会让人编排公子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