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白知道她周末两天都要待在学校之后,自己家也不回了,早上送她去学校,然后再在图书馆自习一天等徐令楚结束后跟她一起回家。
周日徐令楚结束得早,去找贺景白的时候他还在自习室,但桌子上只看到他的东西没见到人,连手机也没拿走磁吸在支架上。
她起了玩心,把他的手机锁屏向左一划,打开了相机自拍了几张。
贺景白接水回来就看到这个场景,凑近了几步后才发现她在拍照,他没制止,就这样看着她,等她终于拍好后心满意足地起身,才走了过去。
“在干什么坏事呢?”
“给你准备了一点惊喜。”
她毫不惭愧地说。
“那真是谢谢你了,我会好好保存的。走吧,回家了。”
他拿回手机,把她的那几张自拍和徐令楚那张背影照单独拉了个相册,上了锁,命名为一颗爱心的符号。
自习室里已经没几个人,徐令楚在他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然后就自顾自地跑走了。
“楚楚,明天早上我八点钟有课,可能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他给徐令楚切了点水果端到桌上,叉了一块要喂她,被她先一步抢走叉子。
“没事,那你晚上?”
她问。
“还是在这住,不行吗?”
“我没意见。”
贺景白这几天几乎要把整个家都搬来了,每天都要抽空回趟家拿点东西来。
徐令楚也是大方地在自己衣帽间里分封了一个立柜给他,告诫他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不然随时可能会失宠。两个人的衣物、生活用品全放在一块,给人一种已经同居很久的错觉。
不过这样说也不完全偏颇,贺景白很快就在她家找准了自己的定位,熟练地照料起徐令楚的生活起居。
培训期很快就结束,为了方便做调查,团队成员要统一住在远郊的定点医院附近。
“那我能去找你吗?”
知道她要走,贺景白把她送到集合点,从后备箱里提起行李箱递给她,问道。
“还是别来了,我应该会抽空回来的。”
徐令楚接过拉杆,在他侧脸上安慰地亲了一口,随后上了出发去医院的大巴车,回头跟他挥手作别。
等她走后,贺景白还在原地站了很久,回了一趟她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又私心留下了一些。尽管不太显眼,但他不想抹去两人一起生活的痕迹。
下田野作为最早期的社会学方法论,需要深度参与到被研究人员的生活之中,这并非易事。
好在他们这次调查受到了京市一家创办多年的社工组织帮助,很顺利地借他们的名义进了两个医务社工小组,分别在一家儿童医院和一家肿瘤医院工作。
除了要负责作为社工的那一部分工作之外,还要完成自身的研究任务,访谈以及参与观察。
这其实算是徐令楚第一次正式做田野调查,她和另外几位同学被分到了二组,工作性质很特殊,给重症病人及其家属做临终关怀,帮助病人更幸福地度过人生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