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乔含糊地应了声,然后说:“不用,就水。”
看他坚持,男孩弯腰拿起一瓶矿泉水给他。
池月乔坐立难安,这种紧张感让他回想起自己第二次打比赛时的场景。他初次赛场经历反而是稀里糊涂地过去的,他只记得自己还在对线,正感觉对面被压得抬不起头时,看了小地图发现家里已经掉了两路高地。
后来他那个四个队友也没有人打职业,池月乔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他只记得那个辅助叫高仪,人却又矮又胖。
池月乔感觉得到那个男孩很有兴趣和自己聊天,可惜他这会儿没有心情,随便应付几句,又听见对方说:“周哥说要给她个惊喜,喊你来玩,她原本不信的。”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找到了!”
又有人说:“放那里谁发现得了。”
池月乔赶紧站起身,那个叫缎缎的女孩跑过来:“我们去舞台那里,那里灯光亮。”
池月乔不置可否,他走过去站在缎缎身旁后,意识到自己出门时没来得及换身衣服,不能说不得体,但和打扮精致的女孩一对比就显得很潦草。这时再开口拒绝不免过于矫情,池月乔只能挂起笑,硬着头皮照了。
照片很快印出来,池月乔接过来签了自己id。拍立得似乎有一种魔力,那模糊的画质下,他看起来不算丑,也没有赶鸭子上架的彷徨。
15
缎缎拿着照片兴高采烈地走了,还要凑到周寒翊边上,将照片展示给他看,还说:“哥,你真认识他啊?我以为你和我开玩笑呢,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
周寒翊将那张拍立得拿在手里打量着,问:“怎么不多拍两张?”
“一张纪念就够啦,今年夏季赛我去买个,这样可以在舞台上合影。”
“他人都在这里了,你反而不抓紧机会,以后拍不到别和我哭鼻子。”
缎缎撅起嘴:“他反正要打比赛,我不信我每场都去还抽不中一个名额。”
“你怎么知道他每场都打?”
周寒翊问。他一脸无辜,惹得缎缎扑上去用拳头捶他:“少放屁,他还能打好久的!”
周寒翊脸上的表情很放松,看起来像是在缎缎说笑,池月乔离他们有些距离,包厢里又放着音乐,对话内容听得不是很清,但他直觉周寒翊不在说什么好话,忍不住要往他们那个方向张望。
那男孩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奇怪,又想他可能是有点社恐,就说:“你也去和他们聊天呗,缎缎脾气很好的,你反正是周哥的朋友,别这么拘谨。”
池月乔迟疑:“算了,我一会儿就走。”
他话音刚落,就看周寒翊起身往吧台走来。池月乔腾地一下站起身,面对越来越近距离的周寒翊,他实在没法克制心中想要逃跑的冲动。
周寒翊唇角挂着笑,十分自然地揽住池月乔的肩膀,语气亲昵:“走,我们去喝两杯,你反正也不用打比赛了,放松一下。”
他搂着池月乔,示意他往前走,池月乔站在原地不动,周寒翊低下头来望着他,两个人略微僵持了几秒,周寒翊拽着他向包厢深处去。
池月乔试图挣扎,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在不引起旁人围观的同时脱离对方的桎梏。何况周寒翊感觉到了他不甘心,特意凑到他的耳边说:“陪我喝一杯,或者让我现在就吻你,你选一个。”
池月乔为他的无耻感到惊诧、羞恼和愤怒。他低声呵斥道:“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吗,你到底能不能做到说话算话?”
“你指什么?我当然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他的手滑到池月乔的腰间,很暧昧地抚摸着,视线在他嘴唇上流连,“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池月乔伸手去推周寒翊,周寒翊顺势将他放开,笑着看他走到沙发上坐下。
周围倒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俩的异常,不过谁都没想多,毕竟敢不给周寒翊面子的人可不多,这个池月乔听说是什么世界冠军,或者他和周寒翊关系确实好,又或者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周寒翊哄着,旁人若凭空乱嚼舌根,反倒容易惹祸上身。
何况今晚是周公子买单,大家吃人嘴短,便作视而不见。
池月乔硬邦邦地问:“喝什么?”
周寒翊在他身边跟着坐下:“你想喝什么?”
“随便。”
“好吧,你去随便开一瓶。”
周寒翊见沙发旁正好有人站着,指挥道。
16
那人点点头:“存在这儿的都行?”
周寒翊说:“你只管拿好的。”
那人便去了,不多时后回来,池月乔看他端了个托盘,上面是一瓶洋酒,两只玻璃杯和一个冰桶,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那人将托盘摆在茶几上,往两只杯子里添了冰,拧开瓶子往杯中倒酒。
酒液是深褐色的,微微发红,有种扑鼻的花草香气,又像是味道厚重的香料,总之这不是一个很美妙的味道。
周寒翊拿起一杯,先递给池月乔,池月乔不得已接在手中。他想,要是自己会变魔术就好了,这样或许可以把这瓶酒变消失,又或者把自己变消失。
周寒翊用一种饱含诱哄的语气说:“尝尝看。”
池月乔看着他,把心一横,仰头把一杯酒全喝下去了。酒液十分辛辣,又有诡异的甜味和中药味,池月乔强忍住住反胃的感觉,将玻璃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
没等周寒翊开口说话,缎缎凑了过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怎么认识oonsea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