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花了才会在上海看到裴淮年。
脑子坏了才会在洗手间门口大言不惭说对方处心积虑接近自己。
午餐会和各条线总监汇报进度。
“海运方面受天气影响较大,我们将于明天提前装点出货”
陶家舶插起一块鸡肉,陷入思考。
裴淮年到底为什么来中国?
5年了他还想抓自己回去?
他抹了把脸,方明在征求他的意见,“陶总,有几家成熟的船公司想跟我们合作,发您的资料看了吗?”
陶家舶掩饰性地塞了一口菜,调出一组数据,瞬间进入工作状态。
“跟国际船公司合作固然有很多好处,但我们也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会议结束,陶家舶自己收拾了餐盒,站在窗边抽烟。
他单手插进西装口袋,宽厚的身影夹在阳光的间隙中,浓烈的眉眼,颌骨分明的轮廓,棕色的衬衫内敛又绚烂,能联想到金秋时分rivereed河畔的古堡。
“陶总,下午去岭城科技跟章总约了物流系统的会,该出发了”
,方晓在门口提醒他。
“嗯,就来”
灭了烟,他关上窗户。
广播怎么说的?
今年上海将迎来10年罕见的严冬。
没所吊谓,英国佬受得住。
会议开得顺利,陶家舶注意到会客沙发上一捧白玫瑰,其中用鹅黄色扎了几只可爱猫猫头的毛毡点缀,很是特别。
陶家舶对这些哄人的手段不了解,打趣章泊循,“章总,这花儿是?得罪人了?”
章泊循扶额,苦笑说:“是啊,赔罪的,我爱人喜欢猫。”
“我还以为章总不会哄人,原来是个老手”
。
“不算哄,是道歉,我对他有点小误会,声音冷了些,让他伤心了”
。
陶家舶知道章泊循的爱人,年纪小一些是得多哄着点。
两人笑着分别,陶家舶进了电梯,看着镜子里自己一身正装打扮,笑意瞬间消失。
小孩需要哄。
那,尊贵的帕特里克先生需不需要?
何总的船终于离开港口,陶家舶晚上没有回公司盯着双节的其他琐事。把车绕进环岛,钥匙丢给门童,系上一粒纽扣走入四季酒店。
今晚有一个盛大的会议活动,陶家舶没有参加下午的论坛发言,来晚宴上拜访几位重要的船公司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