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命令着。
冷言只好将车开往停车场。
幸好冷言一身的黑,血液流经的痕迹并不明显,才没让饭店里的其他人当成逃犯看待。但他那少见的东方气质和俊逸的面容仍然引来饭店大堂里的众女士的侧目。
办完登记手续后,他和康若比教授走向电梯。
“东方小姐心里会不平衡哦!”
康若比教授笑看冷言天生“招蜂引蝶”
的魅力。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冷言瞪了他一眼,走进电梯。
走进大楼的套房,冷言将随身的背包扔给康若比教授后,就径自踱进浴室。
“干嘛?”
康若比教授慢慢地接住黑色大背包,不明所以。
“把里面的工具拿出来。”
哗啦哗啦的水声中传来冷言的声音。
“喔!”
他一打开,天哪,全套手术刀、绷带——冷言是神算吗?
“从酒柜上拿一瓶琴酒给我。”
冷言又道。
琴酒?酒精浓度超高也,他要学关公剐骨疗伤吗?
康若比教授抱了冷言指定的必需品,推开浴室的门
“呜……好嫉妒哦!”
他马上装得一副哀哀欲泣的嫉妒样。
“别闹乐!”
冷言淡淡地制止教授继续“阿达”
,缓缓地褪下黑色衬衫,露出模特儿般的衣架子身材。
真的好嫉妒,一点赘肉都没有,怪道他穿什么都好看……
“酒。”
冷言伸手。
“喏”
琴酒递上前,然后看着冷言面不改色地淋着自己的伤口处,淋着手术刀。
“你常这样做吗?”
康若比教授瞧得心惊肉跳。
“第一次。”
第一次对自己这样做——他一向都是替别人处理伤口的。因为他从十八岁进入国际刑事组到成为冥王,还没有被子弹打进体内过,顶多只是皮外擦伤,他很纳闷,到底是他跑得比较快,还是枪手技术太烂?
冷言取下毛巾咬在嘴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皮层,好不容易凝住的血,这会儿又奔腾而出,染红了一缸水。
真血腥。“我帮你。”
康若比教授夺过他手中的刀——自己为自己动手术好像很残忍。
冷言没有多余的力气说些什么,只得任由“操刀权”
移交。
冲动过后,取而代之的是烦恼。
康若比教授看看握在手里的刀,再看看冷言的肩,竟不知从何处落下第一刀。虽然每个做探员、刑警的都必须接受医术训练,可是,他总在补考两次后才勉强及格也,到现在,他连心脏的正确位置仍搞不清楚。
冷言见他一脸彷徨后,马上后悔出借手术刀的决定,让一个生物白痴拿住一把刀,说有多危险就有多危险!真奇怪,fbi居然屹立不摇至今。
“还是我自己来吧。”
冷言抢回刀子,很抱歉给教授难堪。“您只要负责在我昏倒时把我接住就行了。”
和教授在一起好像也很容易多话。
快狠准地切开伤口,迅速地以医用镊子夹出弹头,动作之快,绝不超过三分钟,令康若比教授汗颜不已。
冷言喘了口气,把全身体重交给顿位十足的教授,累极地合上眼。“我想睡觉……”
说完,他昏沉沉地将头倚上教授的肩间,坠入黑甜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