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朦胧雾气铺满整片野地,夜云不够厚重,挡不住银白月光贪玩的身影。
原本专注雕刻的尉迟楠被这美景吸去心神,直到刀子不慎戳到自己方才惊醒。
"
让我看看……"
杨上的皇甫少泱夺过她的手,蹙着眉审视着那深深的伤痕。
"
你……"
尉迟楠窘红了脸,看他低下头,一点一滴吮去伤口的血迹,留下蕴满柔情的印记。
束手就擒吧……另一个自己抽离躯壳,俯视逐渐陷入情潮中的她,宣告着定会实现的预言:从今以后,你将不再只是"
自己"
。
"
伤口很深。"
皇甫少泱咕哝了声,摸出最后一点金创药仔细敷在伤口上,拉远了视线稍作端详,霎时她手上、臂上密密麻麻的浅白伤疤映入他眼廉。
轻抚过伤疤,他幽幽一声叹息,"
好可怜。"
尉迟楠轻轻抽回手,仍是红着脸,"
哪个学雕刻的人不曾在身上碰个口子?"
嗓音黏腻,像糖丝紧紧缠住他的心。
他没回答,只是凝望着她,教她羞赧的别开了脸,手却偷偷找着他的,握紧。
良久良久后,尉迟楠开口打断了那令他甘愿永远沉溺的美好时刻。"
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
你问吧。"
他随口回答,不甚专心,只想着可不可以将她拥入怀里。
她犹豫一会,像豁出去般冲口问道:"
那日你怎会这么刚巧的路过那野地?"
皇甫少泱一愣,直觉这问题是个陷阱。
"
这件事我想了好多天,一直找不到解释。"
她一双晶亮的黑眸紧盯着他,继续说道:"
若说是凑巧遇上……哼,天底下哪有这么刚好的事,在我最危急的时刻,你就偏偏从天而降。要我猜,我会说你是因事到了扬州城,想顺道去看看我,却听人说我惹上麻烦急急逃离了扬州城,于是你放心下下,沿着官道一路寻过来。"
差不多是这样,他正要点头认罪,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
古老板……那个你称做神屠子的人,他在认出你时,突然笑得很开心……"
她抬头望向他,眼神是前所未见的严肃,"
你跟他有过节?"
那日的遭遇就摊在他俩面前,皇甫少泱没得装蒜,只能点头老实承认。笼罩在那彷佛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预感。
"
他的武功很高?"
"
跟我差不多。"
"
他还带了些打手?"
"
我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