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
通州第一"
的东丰楼果然名副其实,端上桌的样样都是色香味美,只可惜吃东西的人心思不放在这里,恁是龙肝凤胆,嚼在嘴里也与糟糠豆渣无异。
啧,不该有的离愁别绪,自从认识了她,他就越来越不像自己。
皇甫少泱心底自嘲,不愿再将思绪卡在令他心情沉郁的别离上,随口发问:"
尉迟姑娘离开通州后打算在那边落脚?"
"
我还没决定,但会先到扬州走一遭。"
"
扬州?"
他停住筷子,掩不住惊讶的语气,"
扬州离这可远着呢。"
"
是很远,可我听人说那里有不少高明的雕师,老早就想走趟扬州去跟他们切磋切磋。"
说到感兴趣的话题,尉迟楠整张脸似乎都亮了起来。"
还育画师,若能跟他们讨教一下布局的诀窍、技巧,对我的雕刻会有相当大的好处……"
这时,一阵重重的脚步睬得楼梯咚咚作响,引得众人回头相看;楼板上,先是冒出张白净脸孔,然后是一袭蓝色儒服,最后是紧捏在手上的纸卷。
"
沛然兄,我们在这里。"
附近雅座上的一名青年扬声招呼着正伸长颈子四下寻着友人的他。"
这回你可迟得太过分,待会非好好罚你三杯不可。"
"
顼明兄要罚小弟,小弟怎敢不乖乖领受?"
蓝衣青年坐了下来。"
不过呢,小弟这回迟到的理由可充分了,待会各位兄长听了自然明白。"
"
是吗?那就快快说来听听,让我们考虑是否要从宽量刑。"
那一名男子热心的帮他添了杯茶水。"
若不是什么精采事,我看这顿酒菜可都要算在你帐上了。"
"
一定精采、一定精采。方才我路过怀德门时看见皇榜告示──"
"
皇榜告示怎么样啊?"
蓝衣青年故弄玄虚的嘿嘿一笑,慢条斯理地喝口水润润喉后,摊开手中纸卷,"
就是这个,各位大哥且先读了它吧。"
几颗脑袋忙凑过去一窥究竟。
半晌后──
"
奇了,这世上怎可能有这种东西?"
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皇上该不会是晕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