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会在山脚觅一处居所,每日如蒙惠赐一顿中午斋饭,予樵感激不尽。”
“原来这位殷公子叫做‘予樵’,多好的名字啊。”
冯涓低声发着花痴。
春晓侧着头忙于咬破小核桃,半天才把她的话收纳入耳中——“殷予樵?”
“对啊,殷予樵。”
春晓第一次把注意力放在与师叔谈话的年轻人身上。哇,果然长得很不错,而且这个名字这张脸——“殷哥哥?!”
予樵转头瞧她,眼光中像是没有半点惊讶,淡淡地斥道:“安静些!”
春晓跌跌撞撞地拨开人群冲到他面前,“是你吗?你变得好高啊!你怎么来了?你出师了?什么时候出师的?乔伯伯有没有把你教成怪人?你回过家了吗?”
“嗯。是你自己矮。武林大会。对。两年前。没有。回过。”
予樵简洁明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指着她的嘴角,“沾上东西了。”
春晓嘿嘿一笑,把小核桃的碎肉抹掉,然后她的鼻子猛烈翕动——好熟悉的气味!仔细一看,胡子大哥和殷哥哥的眼睛也有点像呢!
“殷哥哥,向你打听一件事哦。你有没有大哥或者叔叔之类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据说这味道只有我闻得出来。”
“你这笨蛋!”
予樵气极。她竟然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两边是同一个人!而且“大哥”
就算了,“叔叔”
是什么意思?他蓄须的样子真有那么老吗?
春晓眨了眨眼睛,无辜地道:“你为什么骂我?”
“名字为什么不加姓?”
峨眉弟子的名册里,她只有“春晓”
二字,“曾”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害他找人找得要死。
予樵这句话问得十分突兀,神奇的是春晓竟然能听懂,还很流利地回道:“管家伯伯说去了姓氏,觊觎遗产的人就难找到我。”
别看她现在过得无忧无虑,爷爷去世前后,可也是因为巨额遗产闹过大风波的,拜入峨眉派门墙的事情,在宣化也是不宣之秘。
“你怎么不带剑?”
春晓摸了摸悬在腰间的沉重佩剑,更加无辜,“我带了啊。”
“我说在沧州的时候。”
就是因为她不佩剑,也丝毫感觉不到身负武功,予樵压根就没把她往江湖人士上想,导致到现在才在这里捉到人。
他们“姑且算是”
缔结婚约的当天,就有人来报说沧州城北江湖豪客闹事,他受人之托责无旁贷,自然前去处理,留春晓在茶楼,还叫了一大堆好吃的给她解闷。谁知道回去接人的时候,她竟然留下一封语焉不详的信就走掉了。那信全文十一个字,如下:“我先走,你好好赚钱办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