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他看着两个人的脸色知道殿下并不是在说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何出此言?”
拓跋苍木便将青姚送来的消息尽数告知。
眉姝嘶了口气,“殿下的猜测不无道理,就算陛下想用西戎兵马对付北狄也得师出有名,而谋逆就是最好的罪名,永世不得翻身。”
而南蛮与西戎的仇怨,陛下竟然因为想要对付北狄就打算轻轻放下。
身为天子却对眼皮子底下的血海深仇不闻不问,她好恨。
眉姝不得不承认,这一步棋只有真正的上位者才能想到,因为只有身处权利的中心,才会玩弄利用这些权利。
“这简直岂有此理!”
乌日娜恨恨用手握紧成拳砸在桌子上。
“不管是不是会如此,与西戎联手都摆明了不将北狄放在眼里,真当我们北狄是好欺负的吗?”
“这件事恐怕会牵连到各位,所以”
沈玉竹话还没说完,陈泽就忍不住打断。
“恕我失礼,但我们与北狄一路走来,早已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临阵脱逃?更何况没有殿下与首领,我早就死了,东夷也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殿下现在说牵连,岂不就是认为我是忘恩负义之人?”
眉姝与林青风对视一眼后也点头道,“我们只管商量对策,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就得一起回去,没有殿下与首领,我不会是现在的眉姝,南蛮也不会是现在的南蛮,这种伤情分的话切不可再提。”
陈泽与眉姝慷慨激昂的一顿说完,沈玉竹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虽然他很感动,但是他们还是别说了。
“不,我不是想说这个。”
“我是想说,这件事恐怕会牵连到各位,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北狄一旦失势,其余两境也不会太晚,所以这次,我们必须联手。”
去对抗一个至高的皇权。
皇权,就一定是不可攀越的吗?
太后
“需要我们如何做?”
眉姝言简意赅,看向沈玉竹。
“既然西戎已经派兵前来,我们也需得派人回去传信,论兵力,西戎与京城敌不过北狄,我们现在需要争取的是时间。”
沈玉竹将地图展开在桌面上,既然西戎已经出兵,他自然也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地认为这与他们无关。
“我回去。”
乌日娜迅速开口道,“我是女子,更容易让沿路的城门守卫放松警惕。”
“我们现在在城外的兵马共五千,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在西戎兵马到来之前足够抵挡一阵。”
拓跋苍木盘算着人手,因为是赴宴的缘故,来时若是调动大量兵马定会被京城的人察觉。
虽然拢共只有几千人,但个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不是京城这些酒囊饭袋的宫廷侍卫能比的。
如果他们与京城不可避免将会有一战,那么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装作不知,等待援兵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