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的直觉告诉他,哪怕太后如今岁月静好地坐在这里笑语盈盈,沈玉竹也始终感觉对方身上有种莫名的失控感。
非要说的话,就是拓跋苍木失控时那种隐忍的疯狂。
看似平静非常,实则早已疯了。
“哀家当然是知情人,但我的确不是下蛊之人,不然我也不会将母蛊种在自己的身上了。”
赵太后眼神幽幽,“那日宫宴我看到拓跋苍木的时候便想对他说,‘你与那个人的眼睛好像’,晃眼我还以为见到了那人。”
“什么?”
沈玉竹看着她明显陷入回忆的表情,“太后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赵太后回神,瞥了眼天色,“下次再告诉你吧,殿下该出宫了。”
“看在殿下与我聊得投缘的份上提醒你一句,这京城中,殿下切记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京城中的这些人,不论家世还是利益都早已扎根京城,他们绝不会做出损坏自己利益的事。若是有人向殿下抛出橄榄枝,那就可得当心了。”
沈玉竹离开之后还在路上想着太后说的话,最近向他抛出橄榄枝的好像只有父皇一人。
可太后为何要提醒他?还说了那么多似是而非的话。
他们所说的话语都不可尽信,留个心眼就好。
沈玉竹大步向宫外走去,天气如今转凉,就快要变天了。
刺杀
很快沈玉竹就发现,如同先前太后曾在宫中对他所言,京城中的有些人家按耐不住了。
说起来,这还与太子的婚事有很大的关系。
太子妃钦定了陈家的嫡子,而太子侧妃是太子亲自选的章家小公子。
其余有名望的家族眼睁睁看着陈家与章家一个个都攀上了太子又如何能甘心?
眼瞧着这四境的人如今都在京城,有心思活络的就想搭上话。
而这四境之中,最有结识价值的自然是北狄。
更何况,六殿下看起来要比北狄首领好说话的多。
这几日沈玉竹接连收到请帖,邀他前往各家做客。
沈玉竹看着桌上这林青风从楼下拿上来的一摞,头疼地摆手,“我不去,都退回去吧。”
林青风坐在一旁翻看着都是谁家送来的请帖,忍不住嘀咕。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想借着殿下与北狄扯上关系,他们难道是觉得北狄还能与他们做靠山不成?”
“兴许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沈玉竹对此心知肚明。
“在他们眼中,皇室与北狄既然已经和亲,那北狄自然而然就归拢于京城,唉,和亲哪有这么大的用处,以为向最厉害的北狄服个软就还能像往常那样富贵满堂,这些人终究还以为天下是以前的天下,宗室始终高高在上。”
沈玉竹说起中原和京城的事时毫不嘴软。
“等着吧,若是父皇对北狄表现出了疏离的态度,这些人回避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