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罕又将那封信看了一遍,“这话里话外态度谦逊,倒是求和的意思,但极有可能是针对首领的陷阱。”
哈日朗忍不住插话,“我们在北狄尚且能攻防兼备,但若是真的去往东夷那可就任人宰割,首领还是不去为好。”
拓跋苍木坐在椅子上,和其他讨论的三人不同,他甚至还有闲心擦拭手中的长刀。
赛罕转头看向他,“首领,你如何打算?”
拓跋苍木言简意赅,“去。”
赛罕和其余两人对视一眼,这种场合殿下怎么能不在啊,依照首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自然是会前去的,他们可劝不住啊。
“首领不如再想想?我们和东夷素来不和,此次邀请恐怕有诈。”
赛罕忍不住开口,试图让拓跋苍木再考虑一下。
拓跋苍木擦拭完刀刃后抬头看向他们,“那陈泽送信前来,本就是抱着试探的意思,再者,我与那陈泽无仇无怨,就算是北狄与东夷之间的矛盾,那也是前任首领的事,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若想害我,既没有前因,他根基不稳也担不起那后果,不必畏惧。”
赛罕认为拓跋苍木想的过于简单,“若是有首领不知道的前因呢?”
“那也无事。”
拓跋苍木用手握住刀柄,刀尖的锋芒折射进他幽蓝的瞳眸。
“东夷没人能伤得了我。”
赛罕听了,想动手抽他。拽拽拽,拽什么!谨慎行事懂不懂啊!
但他最终只是幽幽问道,“殿下知道首领的决定吗?”
那自然是不知道的。
拓跋苍木收起长刀,语气淡淡,“和殿下有何关系?更何况此事就算殿下知道,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是吗?发生了何事?”
沈玉竹突然出现在门外,看得出生了场病,脸色苍白得很。
拓跋苍木见到来人,豁然起身大步走出,“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多穿几件衣服?头还晕吗?要不要再让陈章给你看看?”
一番话说完,沈玉竹都不知道该回应他的哪一句。
“我没事,听说你们这边有要紧的事,我便赶来了。”
赛罕趁机将桌上的信拿起递给他,“正是此事,殿下先看看吧。”
沈玉竹拿着信坐在椅子上,逐字看完后抬头,“所以你们商议出什么应对之策了么?”
不等拓跋苍木开口,哈日朗便快速回道,“首领打算应约前往东夷,并无应对之策。”
拓跋苍木似笑非笑地看了哈日朗一眼,随后看向沈玉竹温声道。
“你刚病愈,不宜太过操劳,此事我来应对。”
沈玉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点了点头,“所以首领是打算只身前往,除此之外什么准备也不做是吗?”
拓跋苍木听出点不对劲的意味,连忙解释,“自然不会只身,还会带一队护卫前往。”
那可是东夷!是一个部落!一队护卫和只身前往又有何区别?
沈玉竹沉默片刻,最后将信放在桌上,“我同首领一起去东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