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宋宜禾没忍住顺势想起贺境时。
其实她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难为情。
十五六岁的少女心是很敏感的,因为小时候那点儿模糊记忆,宋宜禾始终清楚贺境时不喜欢她,心里膈着,起初觉得委屈总刻意忽视对方,可又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久而久之就成了那个特别存在。
之后长大一些,两人又传起婚约。
宋宜禾虽然清楚不可能,但小姑娘心里傲气,毕竟向来只有她拒绝别人的份儿。
于是总想悄悄观察对方会不会否认,可看他半点没放在心上,她一边酸唧唧地想着不稀罕,一边又总是被他意气风的样子吸引。
倒也不是春心萌动,只是每个女孩子青春期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令她移不开眼的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贺境时。
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有多在意。
所以听他拿未婚夫这称呼调侃,与其说生气,用恼羞成怒来形容或许更贴切些。
至于恼羞成怒什么,她也说不清。
想靠近,又在对方出言逗弄时羞窘背离,等到转过身,目光又止不住地往他身上去。
青春期的少女
()心就像六月的天,阴晴不定。
第二天是周五,宋南山夫妻俩从国外飞回来陪宋宜禾过周末,放学兄妹俩坐上家里的车回明水湾。
走到一半,宋宜禾想起有套题没拿。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宋致远在车里等她,宋宜禾上楼开门,打算回卧室拿上题就走。
却一眼看到书桌上放置的白色信封。
中午走前这里空无一物,多出的东西实在让人疑惑又好奇,宋宜禾放下试题随手拆开。
极为干净的纸页上端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印记,应该是在使用前被铺垫在其他稿纸下方。
宋宜禾目光下移,看到中间写了道数学题。
这字迹……
因为前几天有物理题不会,宋宜禾让宋致远讲,谁知道他消失十几分钟后草稿纸变成贺境时写下的解题步骤,跟眼前这纸上的一模一样。
看着这道数列题,用最简单的求和公式就能算出来。宋宜禾没忍住直接被气笑,也不管贺境时这会儿在不在房间,就那么捏着纸过去拍响他的门。
只是没两下,门板倏地被拉开。
贺境时穿着黑色冲锋衣,迎面站在宋宜禾跟前,对上她上一秒还恼怒,下一秒又变闷闷不乐的眼,迅抿了下唇:“怎么了?”
宋宜禾将东西递给他:“这是你的?”
贺境时垂眼:“嗯。”
“你……”
想到昨晚的小插曲,宋宜禾的表情不自在了几分,闷声问,“你在羞辱我吗?”
闻言,贺境时怔了片刻忽然偏头笑了。
宋宜禾咬唇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很多的男生,他眼睛被笑得弯起,眼尾弧度略上扬,松软的黑随着颤动而一抖一抖的。
这话像是真的很可爱。
惹得他胸腔震动,气息颤颤地轻乐出声。
宋宜禾有些不痛快地皱起眉头,刚想质问他,贺境时已经见好就收,回头看她,压着笑意的声音变得微微沙哑,温柔缱绻中带着一丝性感。
“吃小奶糕吗?”
宋宜禾稍愣:“干什么。”
贺境时没有说话,就低着眼看她。
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别扭,莫名地脸红耳热起来,宋宜禾也不知道怎么了,故意很凶地开口:“你有事就说事,干嘛拐弯抹角的。”
见状,贺境时又细微地挑了挑唇角。
然后他嗯了声:“我在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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