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好笑:“那我什么时候说?”
脑间浮现出模糊隐约会发生的事情,宋宜禾垂着头,声音很闷:“反正不准说。”
贺境时低低笑起:“行。”
“……”
“但我已经给过你准备机会了,如果再遇到之前情况,你可别怪我冒犯。”
贺境时轻轻拍了下她发顶,“提前说好,我没你想得那么绅士。”
见宋宜禾的脸都快要埋进碗里,贺境时缓缓站起身,捏捏她脖颈:“出去玩注意安全。”
话落,贺境时也没再继续留下。
等到他上楼之后,宋宜禾才悄悄松了口气。余光瞥过楼梯处消失的身影,她搅了搅碗里剩下的粥,无法抑制地想到他刚说过的话。
合法夫妻间的许多事都该心照不宣,但或许是两人从同床那晚开始,就将许多话摆上明面,于是导致之后的环节全部都乱了套。
理应水到渠成的爱爱环节,在两人这儿,反倒成了什么需要双方明确签字画押的东西。
思及此,宋宜禾轻叹了口气。
一时间甚至不该说,究竟是贺境时太过在意她的感受,还是自己想太多。
宋宜禾心不在焉地吃过早饭,将餐具放回厨房的时候,眼前晃过贺境时好几次忍耐的画面。
脑间峰回路转,她轻轻蹙了下眉。
唉。
不会真是秦钟意说得那样吧?
-
这个念头始终在脑间盘旋,一直到跟黎思甜汇合,宋宜禾都还有些不在状态。
逛了会儿线下门店,傍晚的室外依旧炎热。
黎思甜不耐热,兴致缺缺地挽着宋宜禾去了她常去的那家足浴spa会所。
楼下正好新开了家茶吧,经过门口时,黎思甜打算去打包两份下午茶。
宋宜禾翻着点餐册:“楼上没有吗?()”
会所里的甜点超级难吃。()”
黎思甜单手托腮,叹气,“要不是手艺不错,我才懒得去。”
闻言,宋宜禾温声一笑。
黎思甜看着她,手指敲了敲脸颊:“小禾,你当初跟贺境时结婚的时候,都有想过什么啊?”
宋宜禾神色怔了怔,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问到这个,但还是仔细思索了下:“其实我那会儿没有别的选择,嗯……挺害怕的。”
黎思甜眨眼:“跟贺境时结婚也害怕吗?”
“但那会儿他对我来说,就是个比贺帆印象好一些的陌生人而已。”
宋宜禾认真道,“我只听人说过他性格好,这对我而言就够了。”
黎思甜:“那后来呢?”
宋宜禾合上册子:“后来我赌对了,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似乎觉得这形容不贴切,她又想了想:“会给我解围,会护着我,尊重我,怕我多想扛着伤也要跑回来直白地跟我解释。”
黎思甜的眼神艳羡:“你这么喜欢他啊。”
“嗯,喜欢。”
宋宜禾笑,“被这样的人对待,没人会不喜欢吧。我其实一直是非常缺爱的那类人,所以本能地想要把其他人凌驾在我之上。但他说要我先爱自己,这话很难不被触动。”
黎思甜跟着笑起:“我酸了。”
宋宜禾倾身握住她的手,没再继续聊这话题:“你怎么问这个了?”
话音落,黎思甜的笑意渐渐变得怅惘,压低声音道:“我可能要订婚了。”
没想到突然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宋宜禾忽地坐直,眼神担忧:“这些天没听你再提过联姻,我以为这件事应该就算了。”
“怎么会。”
黎思甜垂下眼,“我三个哥哥的婚事都是家族联姻,现在只有我了。”
虽然宋宜禾一直清楚,生意场上,联姻是维系两家利益往来最简单便利的方式。但或许是她好运气嫁给贺境时,便有些为黎思甜不平。
宋宜禾抿唇:“你们家传统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