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亦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今晚沈云扬若敢来,定饶不了她!
回去后周长欢又在母亲处待了些时辰,得知近日有朝臣鼓动着皇帝修未央大殿以彰显天子之仪,若是个小心谨慎的君王是万万不会为了一时享乐而允准的,可偏偏皇帝自视甚高,在几个朝臣一番扇风点火。
说,番邦来使道鲁国公的后花园比御花园还要气派,陛下太过朴素,先帝曾修缮紫宸殿整整扩大了近十倍,将紫宸殿内既设了政殿,亦有寝殿,宴臣殿,禁军阁等。
款待它国来使总不好也在这紫宸殿,可以往招待使臣的万仪楼已是不复往昔堂皇,折损了□□气派,该再建一座与紫宸殿媲美的大殿,让天下人都看看我□□圣威。
周夫人轻声说着,她一内宅妇人不懂这些,只知皇帝如此会使得百姓赋税加重,恐失民心。相爷曾劝谏,却是无果,此次临行前,相爷曾嘱咐她告知周长欢,让她也要尽力劝谏陛下,莫使陛下走了弯路。
周夫人不明此事,只当是陛下一时糊涂,可周长欢心里明了是商卿的手笔,父亲与大哥忠君爱民,自是想要劝谏,可历经冷宫一遭,她早已变了心思。
君为天,夫为天,她当初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心思,一心同父兄匡扶着她的天,却有朝一日,这天要亡她,她如何再能心服口服,以德报怨。
就当她狭隘自利,如今她只要阿扬晨儿还有周家安好,旁的与她何干。
她虽如此想,却不可与母亲说,母亲是名门贵女,与父兄心思相同,何必说出来引得亲人反目,便只是轻声应下。
住持知晓周皇后与周夫人相见,便不曾让人打扰,他已惹不起沈云扬,自是更惹不起周皇后。
用了午饭后周长欢便回了西雅苑,这些跟随她的侍女有谁是眼线棋子她已摸得清楚,这些时日她与阿扬相会,难保不会被察觉,干脆以寺庙内不便留太多女子为由把她们都赶了出去,去了大佛寺外围与禁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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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
抬眼看日头偏西,钟声鸣响,算来已是申时。正巧可准备做些吃食,省的坏嘴的小孩子阴阳怪气她。
便换了身简便的衣服,进了庖厨。
忙忙碌碌先炖着佛跳墙,又趁机去切鱼。
正小心操刀时,忽觉得身后有人伸手环住了自己的腰,微微扭头,虽看不见人,可那熟悉的清香入鼻,便心知是小坏蛋来了。
随即,那不正经的腔调就在耳边响起“墨儿在给我做何好吃的?”
她扬眉浅笑“哪个是给你做的,我是喂小狗的。”
闻言,沈云扬气恼的咬牙想在眼前白皙的玉颈上咬一口,可怀里女人拿着刀,她怕万一她切到手就不好了,是以不敢动作。
抽回了手懒散的坐到一旁放柴的石台上,对着一边忙碌的女人恶狠狠的道“周长欢你可是皮痒了?”
此时周长欢正把切好的鱼放入了盘中,手里刀未放下,眯了眯眼面露威胁,将菜刀在案板上轻拍了拍“沈乘云,我劝你还是客气点为好,在母亲面前使坏的账还未与你算呢。”
故作凶横的模样惹笑了沈云扬,朝着周长欢探了探身,眸子亮晶晶的满是好奇“不然呢?你想对我作何?”
被这么看着,周长欢绷不住气势,笑了出来,“如同此案!”
说完朝着案板一砍,不算用力,刀尖卡进木案里,菜刀就斜斜的立在案上。
周长欢扬起下巴,一幅骄横得意的模样,可却不过眨眼间就被一步窜过来的沈云扬圈在怀里,被狠狠挠着痒痒她笑着背过身去躲弯腰往地上蹲,沈云扬恰好就在她身后圈紧她的腰身,张口往她细嫩的脖子上咬。
也不曾用力,齿尖轻轻磨着她的皮肤,痒的人头皮发麻,周长欢不由自主的低声嘤咛着,想回身制止小坏蛋的举动,却一回身便被堵住了唇,她无力阻挡沈云扬的破竹之势,腿软的向后一步,手撑在身后的桌上,仰头任她采撷。
鼻息间全是属于沈云扬的那股清香,带着暧昧的暖意,好似一团火要将她吞噬燃尽,呼吸愈发急促,桃花眼泛红,氤氲了雾气,她怕极了沈云扬会在此要了她,哪知她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有多勾火,让人只想尝尝她该有多甜。
正浓情蜜意之时,却只听见一声怒喝“你二人在作何!”
吓得二人扭头正看见周夫人站在门外,霎时间周长欢脸色发白,如坠冰窟般周身发寒,整个人都空了,无措的看着母亲,片刻缓过来神便是将沈云扬护在身后。
原是周夫人忽的想起来晨儿的事,便未曾带人,急忙找来问问,可进了西雅苑却不见人,自己找来就见方才那一幕,又惊又气,她眼前一阵发黑。
周长欢带周夫人去了自己的卧房,沈云扬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她唤来在院后洗衣的周芜,让她守在外面看着,以免被人听了去。
关上门,周长欢看着端坐着满面寒霜的母亲,低头跪在她面前,尽力压抑着心里的愧疚与胆怯,沉声开口“如您所见,女儿无可狡辩,我与沈云扬有私情。”
话音未落,便一巴掌落在脸上,被打的往地上摔去,一刹那耳里听不见了声音,脸颊发麻,随即是火辣辣的疼。
气的周夫人喊道“你可知你在作何!”
沈云扬急忙去扶她的周白兔,心疼的厉害。
她刚欲与周夫人解释,却听见怀里女人道“知晓,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母亲若觉得不解气,可多打几巴掌。”
沈云扬来不及挡,一巴掌又落在了周长欢脸上,若不是有沈云扬扶着,她怕是已经倒在了地上,许是眼前有虚影,看她摇了摇头才又跪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