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人知他死相极惨,被拿着烧的通红的小指粗的铁刺扎的身上千疮百孔,咽气时身上还扎着十多来根。
那夜商卿在驸马墓前饮了一夜的酒,驸马高大的陵墓旁那座小小的墓是他们的孩子,伤悲一家人凡间地下不得相聚。
昭阳殿内灯火阑珊,周长欢如愿的抱到了晨儿,她晃着摇篮里晨儿的手,笑的温和极了,坐在一边的沈云扬痴痴的看着她,她还从没见过这样美的周长欢。
在床上周长欢便如梨花带雨,妖媚柔美至极。被欺负时便如风摧白花,破碎之美感无双。活泼俏皮的打趣自己时便如海棠微动,风情灵巧至极。
此刻却与之前这些美都不同,她逗着晨儿笑着,笑弧明显,露出来瓠犀玉齿,眼里似有光波闪动。
难怪有些嫖客喜欢专找些少妇,原果真女人生了孩子后身上是笼着光的。
“墨儿……,你看我都未像看晨儿这般温柔过。”
佯做出一副酸溜溜的模样,却只是耍宝不曾真的吃味。
周长欢抬头看了眼瘪着嘴卖乖的人,调笑道“你又非是我女儿,与晨儿何比?”
沈云扬挑了挑眉,看着烛火摇曳的光影下周长欢微微泛红的脸庞,一缕长发垂在脸侧,一双桃花眼灼灼。
沈云扬伸手为她把发笼到耳后,起身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你怎的这般好看?”
周长欢脸更红了,扭过头去嘴上说着“呵,多谢夸奖。”
她这举动惹的沈云扬又想使坏,手上不老实的挠着她的腰,“看来还真是不可总夸你,都厚颜无耻起来了。”
“比得上你厚颜无耻?”
周长欢笑,晨儿也跟着笑。
看着这娘俩沈云扬着实无奈,宠溺的笑着站到她身后趴在她身上,手伸过去摇着晨儿。
“明日便是大典,周太后不试一试冠袍?”
周长欢不以为然,“横竖不好看,这太后之位也非我所愿,试它作甚。”
一手拉着沈云扬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手握着晨儿的手,“于我而言,此刻才是最好,你与晨儿都在我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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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迭
听完她的话,沈云扬静静的抱着她。
“我与晨儿都站在你这边,不论何时,不论何事。”
听她许下的诺言多了,周长欢却也不腻,深知她的一片真心,是以轻轻扭过身去笑着吻她。
她一贯温柔,沈云扬正是最受不了她的温柔,一见她满含温情笑意的眸子便好似夏日里被闷进棉被,恍若溺毕在她的轻柔情丝中。
次日天未亮,周长欢便被宫人拾掇着打扮好,晨儿被闹醒便哇哇的哭了起来。
襁褓中的他虽小,却也极讨厌这些人,每每这些人一靠近他便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的周长欢抱着他哄,沈云扬被吵的心烦,皱着眉挨到周长欢身边。
“别的不知晓,你儿子能哭这一点还真随了你了。”
晨儿喜欢周长欢,或许这便是母子之间看不见的牵线,一被她抱着就不哭了,带着泪又睡了过去。
沈云扬撇嘴给他擦着小脸上的泪,“小兔崽子,就会闹你娘亲,能遇上这般温温柔柔的娘亲你也真是捡了大便宜。”
看晨儿睡熟周长欢才把他放下,呼了口气揉着酸疼的胳膊。
她此时已换上了太后的服饰,色彩深重,样式老气,生生把人穿老了,玄色的领口束缚着那修长优美的脖颈,头上堂皇的珍珠金冠看着就重。
沈云扬看的直咂舌,“也就是我家墨儿穿的好看,换旁人真就丑上天了。”
说着拉着她的胳膊给她按揉,嘴里还怨念道“这小兔崽子睡的倒是好,殿里殿外的都忙活着,就他在这躺着。”
周长欢听她一口一个小兔崽子,无奈的皱起了眉“你骂他能否换个词?莫捎带上我。”
看着她纵容自己的模样,沈云扬哈哈的笑了起来,“分明再合适不过,你就像只眼睛红红的白毛兔子,他可不就是小兔崽子了?”
听她的歪语邪说,周长欢白了她一眼,对着铜镜整着金冠,不多时便被礼官领着去祭祀祖庙,在周长欢怀里,他倒也没闹。
便如同沈云扬所说,被这么温柔的人抱在怀里睡着也是极舒服的。
上香时周长欢把晨儿交到周芜手上,代他上了香。随即去到紫宸殿,举行登基大典。
听钟声恢宏,周长欢抱着晨儿一步步的走上高台,沈云扬远远的望着那抹清瘦的身影,她也不知在自己在想何,横竖就是想看着这个与平日不同的周长欢。
商卿在紫宸殿前一身玄色锦袍,俨然一副摄政王的做派,凡事都会有人来问“大长公主以为如何?”
朝野尽尊大长公主,已然忘记周长欢母子。
娇弱正直的太后与尚不能讲话的小皇帝能有何威势依仗。
商卿与沈家合兵才攻下京都,且她那样的人,早早的就防备着沈家,是以即便是沈家想为周长欢撑腰也是没这个本事。
沈云扬派人与商炀商谈过,即便是为了周长欢他也定会答应,更何况慈安殿还有太皇太后。
可商卿手上捏着所有人的命,即便沈将军与商炀里应外合怕也是攻不破城门。
这几日商卿召各地藩王进京朝拜,这鸿门宴如此显而易见,可藩王却不得不来,这是商卿与藩王间的博弈。
又是一阵钟声,周长欢已然读完祷词,抱着晨儿走上了金殿坐到了龙椅之上。下首阶上金椅坐着商卿,朝臣相继跪拜,一旁太监宣旨。
“加封沈涛为护国侯,赏黄金万两,食邑三千。封沈云扬为正四品鹰扬将军,十二卫右卫指挥使。加封周长安帝师,食邑一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