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喑端着份点心上来,随手放在一边的桌上,“收拾完了?”
沈栖坐直身子,有一种他是不是来找自己算账的错觉,略有些紧绷地看着他:“您找我有事吗?”
“有。”
沈栖深吸了口气,等待他的训示。
梁喑一下笑了,“不是要骂你,还记得这周日的婚礼么?在这之前有一个家宴,我得带你回去给长辈们看看,你可以顺便去收点儿红包当零花钱。”
沈栖眼皮跳了一下,“家宴?”
“嗯,梁家人多。”
梁喑把点心递给他,看他捧在手心里没动也没催促,“我提前跟你说一声,你考虑考虑能不能接受。”
沈栖:“您说。”
“我母亲早逝,父亲一直未再娶,家里叔伯姑婶兄弟姐妹比较多,长辈们平时虽不住在一起但每个月的家宴都得到,到时候人多你可能会觉得不太适应。”
沈栖骇然:“每个月?”
梁喑从未见过他这么喜形于色的小孩儿,忍不住笑了
笑:“嗯,不过你不用每个月都去,去这一次就行了。”
沈栖松了口气,心想每个月都要去这也太麻烦了。
“不用怕,到时候跟在我身边就行了,如果有人问你什么你不好回答就让他们来问我。”
梁喑低下头看着他,从碟子里挑了一点点心放在他唇边,“张嘴。”
沈栖迟疑两秒才张口含住勺子,“他们会问什么?”
“放心吧,不会问你学业。”
梁喑把勺子递给他,说:“最多会问我疼不疼你,知道怎么回答么?”
沈栖心一抖,愣了一下。
“如果他们问你,梁先生疼不疼你,对你好不好,你怎么回答?”
梁喑像个正人君子一样,眸色清淡,好像真的在为他考虑:“我提前有个准备,到时候替你兜着。”
沈栖抿抿唇,很乖顺地仰起头看他:“疼的。”
梁喑心头一软,暗自感喟:要命了。
他明知道这在“对口供”
,沈栖未必真的觉得自己对他有多好有多疼他,但听他这么乖巧地说一句“疼的”
。
他还真的想疼疼他,也包括弄疼。
梁喑说:“即便我们心知肚明这是协议结婚,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生分,所以外人面前,我难免要对你亲密一些,可能会有一些搂抱的动作,你能接受么?”
“怎么抱啊?”
沈栖脱口说完,突然觉得有一种请梁喑示范的暧昧,还不等他解释,梁喑已经先一步端过他的点心放在了地上。
梁喑一手托着腰另一手握着他的手腕把人从地上半拽起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好像一低头就能亲到。
“这样可以么?”
沈栖怕他还要再换个姿势,不由得瑟缩了下,很快地说:“可以,这样就可以了。”
梁喑松开手,重新把那碟点心放在他手上,又补充说:“如果遇到实在没办法回答的问题,你就让他们来问我。”
沈栖点头,看他要走,忽然想起件事来,“梁先生。”
梁喑回头看他。
沈栖觉得林裕安可能不止找他合作,说不定还会让别人去偷他的私章。
虽然他不喜欢梁喑,这个人也不一定真的会被林裕安伤害,但出于善意他还是做出隐晦提醒:“您的私章,放在家里了吗?”
梁喑微怔,随即笑了笑:“嗯,在书房。”
沈栖放了心,冲他笑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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