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书案望去?,“时候差不多了,该出发去?京郊了。”
谢衡之端端坐在书案后,衣服还是昨日那?件,可见确实没有?合过眼。
不过他脸上?倒看不出来什么,无?非是气色差了点儿。
“昨夜呼延祈那?边有?没有?动静?”
谢衡之突然问道。
利春:“没有?,他们回?了驿馆就老老实实地。”
谢衡之又问:“宫里呢?”
这问的就是龙椅上?那?位了。
利春不敢随意措辞,谨慎地说:“今早圣上?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诵持功课。”
谢衡之闻言,并没有?说话。
诚如呼延祈所说,若圣上?当真确信是他们胡拔在挑拨大?梁和赤丘,那?他昨晚就不会毫发无?伤地离开?皇宫。
谢衡之也没想过能将胡拔一击毙命,他要的只是圣上?的疑虑。
显然,眼下已经到了他因势而动的时候。
沉默半晌,谢衡之站了起来。
取下挂在一旁的大?氅,大?步朝外走?去?。
利春连忙跟上?。
踏出书房时,却见谢衡之脚步停下,往寝居望去?。
那?里灯火通明,曹嬷嬷和锦葵都候在外面,瞥见他的时候两个?都心虚地缩起了脖子。
利春不知谢衡之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终于收回?目光。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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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仁乐帝修道喜静,太一宫饲养的活物虽多,却常常鸦雀无?声,让人踏入便感觉到一股诡谲。
谢衡之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氛围,进入正殿时,内里静幽幽的,只点了极少的灯。
前?方宝座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来了?”
谢衡之垂首,朝着宝座上?的仁乐帝躬身行礼。
仁乐帝斜倚着扶手,只抬了抬下巴。
“免礼。”
待谢衡之站直了,座上?的人抬眼端详着他的神?色。
许久,才道:“你既然来了,孤也想听听你的意思。”
谢衡之垂着眼睛,恭顺不言。
仁乐帝便起了身,负手朝窗边踱去?。
“你认为赤丘之事,胡拔参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