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点了一根烟,气势嚣张道,“今天酒席的钱我们都没和你算呢,别跟他们啰嗦,现在就搬!”
身后的工人应了一声就去把贴着红色的喜字的聘礼往门口搬,爸妈看着东西一件件搬走,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林家给了二十万的聘礼还有好几万块钱的五金以及家具,爸爸一个月才一千五块,我们家好几年不吃不喝都存不了那么多钱。
我看着他们冷漠的嘴脸,心脏一阵阵抽痛,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他们的冷漠让我觉得可怕。
原来林阿姨打心底就瞧不上我,嫌弃我的家境,就算这事明明是锦希,林阿姨也不曾说过一句锦希的不是,反而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我的头上。
如果我真的嫁过去,以后遇上矛盾,也只有受气的份。
看清楚这一点,我的心突然就想通了。
很快,叠得高高的聘礼都被搬走了,连同妈妈脖子上戴着的金手镯也被扒走。
妈妈死活不愿意给,还被林烟踹了一脚,“一家子都是想攀高枝的东西,想戴金镯子把你女儿再买一次不就行了。”
我听着侮辱的话,只觉得脸皮火热热的疼,好像被人撕了一层皮,羞辱与愤怒在心头交织成火海。
林家人走了,破旧的房子又恢复到以往的寡陋。
爸爸怒骂了一句粗口,“你这死丫头,都怪你没本事,连一个男人都留不住,害我们这么丢脸,现在钱财两空了!”
老师只告诉我努力读书考上好学校叫本事,从来没说留住男人叫有本事。
我垂着脑袋,就像被抽走了魂,愣在原地像个没有血肉的木头。
妈妈走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和那混小子睡过了没?”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回来妈妈的话意,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又添多了一道伤痕,心如死灰般看着她。
她又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肩膀,语气更加恶毒,“看你这呆傻的样子,肯定被那混小子吃干抹净了!”
从出事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来安慰我,现在连家人都要来数落我,和外面的人一起嘲笑我,在我伤口撒盐。
她用指尖很用力的戳着我的太阳穴,“死丫头这么不自爱,真是赔钱货,我要你有什么用,不如一头扎进河里算了,丢人显眼的东西。”
妈妈的手劲太大了,好几次戳得我身子摇晃,差点就摔了,我受不了她用那种毫无底线的词语来羞辱我,终于大声地吼了出来,“我没有和他睡过,我们什么都没做过!”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对父母说话,眼眶胀痛,身子都在颤抖着。
爸妈先是一怔,随后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随后一笑,只是那笑容特别的诡异阴森。
“那就好,还是黄花闺女,二十万聘礼应该还能要到。”
爸爸自言自语地说道。
提起钱,妈妈的眼睛冒光,“不止二十万,上次隔壁镇的张家不是来提过亲,虽然他家儿子有点傻,但是傻人有傻福嘛,他们愿意给三十万聘礼呢。”
“那明天赶紧过去问问,就算少个一两万也无所谓,赶紧把着婚事定下来,把钱拿到手,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供事成去城里读书了,我们就一个儿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屈身在这样得破地方。”
事成是我弟弟,他从小就被爸妈纵得娇生惯养,目中无人,对我这个姐姐也是非打即骂。